第(1/3)页 到了二月份,帕提亚的帝都泰西封,已经被围三个月了。三个月中,守军的粮食供应,渐渐有些不支了。 虽然,匈奴的包围圈,一直有意无意的留了个口子,甚至是故意将许多从帕提亚各地而来的运粮队放进城市。 但进去了,想要再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越多的运粮队入城,也意味着城市的人口越多。 到得现在,泰西封城中,已经囤积了三十多万军民。 每天的粮食与饮水消耗,都是天文数字。 渐渐的,运进来的粮食,已经跟不上城市的消耗。 更可怕的是——从去年十二月,泰西封被围以来,守军尝试了大小七十多次的出城野战。 而无一例外,全部败绩,且其中起码有一半以上的野战,守军全军覆没。 就连帕提亚最勇猛的大将,米特拉梯二世的孙子弗拉基奥也战死了,其首级被人用长杆挑起来,挂到了阵前。 而这个情况,使得即使对军事丝毫不懂的帕提亚奴隶也明白了——泰西封是守不住的。 那些自称‘大魏’来自于东方的‘夏人’,迟早会攻入泰西封城中,然后将整个城市的贵族、男人,全部杀光! 就像当年,帕提亚灭亡塞琉古一样。 然后,这些东方来的征服者,会成为这片土地新的统治者。 不过,大多数的奴隶与市民,都对这个未来,毫无感觉。 因为,对泰西封城里占多数人口的波斯人来说——从数百年前开始,他们就已经是亡国奴了。 马其顿人、塞琉古人、帕提亚人,轮番称王。 伟大的居鲁士大帝与大流士大帝的子孙,已经寄人篱下很久很久了,所以也不在乎再多换一次主子。 这座城市中,也就是帕提亚人,特别是帕提亚的贵族们,才整日忧心忡忡的看着将泰西封围的水泄不通的‘国。军’与其仆从的大营。 匈奴人在汉匈战争中,学会了野战营寨的建设。 而在遥远的西垂之地,他们有着充足的人手,来帮他们建设。 所以,在过去三个月里,匈奴人不断的驱使着大批奴隶,加固着他们的营垒。 将一个个军营,建成了刺猬一样的营寨。 鹿角、拒马、壕沟、箭楼,一应俱全,营寨更是用夯土与当地的木材、石块修筑,高达两三丈,以帕提亚人的能力,别说攻陷了,就连靠近都是不可能。 除此之外,匈奴人还打造了上百台配重式投石机和数不清的攻城塔,已经具备了攻陷泰西封的一切能力。 但他们偏偏选择了围而不攻。 这让被包围的帕提亚贵族们,在煎熬与担忧中,度日如年。 “他们在等什么?”每一天,格塔尔泽斯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可惜,他想不清楚,那些东方来的征服者,为何选择围而不攻。 因为,在帕提亚、塞琉古和罗马、希腊甚至是马其顿人的战争史上,都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大军顿兵城下,明明有巨大优势,却不选择进攻。 这种选择,让人费解,也让人无法琢磨。 更给城中的帕提亚人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像一柄刀,悬在脖子上,锋利无比,只要落下,必是身首分离。 但刽子手却只是握着刀柄,既不挥下,也不抽离。 这种感觉,让这位帕提亚的皇室成员,彻夜难眠。 于是,他终于忍耐不住这种煎熬,去找刚刚率军从帕提亚来援的哥哥奥德罗斯商议。 奥德罗斯比格塔尔泽斯大了足足八岁,他留着帕提亚人传统的浓须,穿着希腊化色彩极为明显的长袍,额前已经秃顶了,所以他习惯戴上一顶圆帽子来遮掩秃顶的前额。 而格塔尔泽斯则截然不同,他是拜火教的教徒,对希腊文化和希腊人都很不友善。 是以长期以来,这两兄弟势同水火。 哪怕是他们的父亲在世时,也照样针锋相对。 但当格塔尔泽斯推开奥德罗斯的房门时,过去见面就要仇视的兄弟两,却热情的拥抱到了一起。 “哥哥,您能来泰西封,真的是让我太感谢了!”格塔尔泽斯紧紧抱住自己的哥哥,亲热的说道。 “弟弟,你能来见我,我也同样很高兴!”奥德罗斯热情的道。 便领着格塔尔泽斯,走到他房间里面,这里已经点起了蜡烛,一副从敌人哪里缴获来的地图,则被挂在墙壁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