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盱眙剿匪-《天下》


    第(2/3)页

    ..........

    小河对面,数十步外的柳林里,李庆安冷漠地望着一团团忙碌地黑影,果然不出他所料,杜泊云血洗县城是假,运走财富才是真,有了公船公服,一路上谁也不会检查他们。

    他们运走的东西很多,一百多辆马车,上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子,看来他们早就想走了。

    李庆安轻轻一挥手,三百名团练营士兵刷地举起了弓箭,锐利的箭尖瞄准了数十步外的黑影。

    李庆安抽出一支箭,搭上了黑弓,弓弦慢慢拉开,成满月形,弦一松,箭霎时射出,强劲快疾,一箭射穿了黑衣首领的后心。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破了宁静的夜色,这声惨叫就是信号,柳林中顿时乱箭齐发,箭如密雨,在狭窄小道上搬运箱子黑影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射倒了一大片,团练营苦练的箭法在此时发挥出了威力,箭势强劲,比一般的箭手又有不同,中箭者非死便是重伤。

    几十名后面赶车的人见势不妙,转身便逃,荔非守瑜却率一百骑唐军截住了退路,唐军挥舞长矛横刀,劈砍刺杀,这些马夫本来就不是真的强盗,忽然发现唐军出现,顿时吓的屁滚尿流,丢下马车四散奔逃。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快跑啊!”

    响马们被唐军的杀戮吓破了胆,就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个个抱头鼠窜,实在跑不掉的,就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三轮箭后,码头上的黑影死伤大半,没死的也跑远了,最后二十几人被唐军团团包围,数百弓箭对准了他们。

    “饶命!饶命!”二十几人一起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你们首领呢?是谁!”李庆安长弓一指,厉声喝道。

    “军爷,我们三老爷第一个就被射死了!”一名男子战战兢兢道。

    “他叫什么名字?”

    “回禀军爷,三老爷叫杜泊远。”

    原来杜家三兄弟的老三竟被自己射死了,李庆安一把揪住这人的脖领,怒道:“那杜泊生呢?在山上吗?”

    “军....爷,大老爷不在山上。”

    “那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

    忽然一股臭气传来,这人竟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他娘的!”

    李庆安把他扔在地上,大步向马车走去。

    荔非守瑜正率几十名弟兄在检查箱子,李庆安走上前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七郎,我正要找你,你跟我来。”

    荔非守瑜领着李庆安走到最后几辆马车前,最后几辆马车和前面马车不同,装的都是铁皮箱子,荔非守瑜指着上面一行字道:“七郎,你看看这个,这竟是庆王的东西。”

    只见每一口铁皮箱子的右下角都刻有‘庆王器物’四字。

    “箱子里是什么?”

    “你猜猜看!”荔非守瑜按捺不住脸上的激动道。

    李庆安的脑海中闪过崔平的金块,他笑道:“我猜是金块,对吗?”

    “差一点点,不过很接近了。”

    荔非守瑜打开一只盖子,只见里面全部都是寺庙铜器,一尺高的佛像,铜钵盂、铜钟、铜磬、铜木鱼等等,做得尺寸都偏小。

    李庆安拎起一尊佛像,靠近火把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一尊铜像,按长安市价,这尊十斤重的铜弥勒佛像价值五贯钱。

    “七郎,你仔细看着。”

    荔非守瑜抽出匕首在铜像底部削了一下,缺口处,赤红色的铜色不见了,而是黄澄澄的黄金色。

    “这些.....都是黄金?”

    “没错,这十马车铜器都是黄金,只是涂了铜色。”

    李庆安轻轻抚摸着铜器,眼中射出一丝兴奋的目光,他忽然问道:“一共有多少黄金?”

    “还无法计算,一共一百箱整。”

    李庆安的眼睛亮了,一百箱黄金,那会有多少?

    “七郎,怎么办?这些黄金我们交出去吗?”

    李庆安沉思片刻又问道:“别的箱子里是什么?”

    “都是财宝,有白银,有珠宝翠玉,数量也很惊人,不过都是杜家的财物。”

    “知道这些铜器是黄金的弟兄有多少人?”

    “没有别人,就是我和贺严明两人,还是贺严明无意中发现的。”

    李庆安背着手走了几步,他回头道:“守瑜,这批黄金我想取了,或许以后我们在安西用得着,你以为呢?”

    “可是可以,但我觉得风险也很大。”

    “我知道,箱子虽沉,但不大,一百个兄弟就可以骑马带走,这批黄金估计是庆王的黑钱,他绝不敢说,我们胆子大一点,不要瞻前顾后。”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很可能是庆王走私盐的暴利,七郎,我们不妨做得更隐蔽一点,再买一大批铜器,混在其中,用船运到长安去,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也绝对想不到这些铜器竟会是黄金。”

    “说得好,咱们就这样干,最好咱们在西市开一家铜器铺,更是珠混鱼目。”

    “那这些杜家的钱物呢?”荔非守瑜又问道。

    “杜家的钱物可以交给扬州太守,不过....”

    说到不过,李庆安拍拍马车,笑道:“既然我们截了杜家的财物,总归是要拿出一部分来犒劳弟兄们,以后大家在一起的曰子长呢!不能亏了大家。”

    “七郎,你是要......”荔非守瑜惊讶道,

    “没什么。”

    李庆安搂着他的肩膀笑道:“咱们千辛万苦训练出来的士兵,就白白丢在江淮,你不觉得有点可惜吗?”

    “我明白了!”

    荔非守瑜兴奋地挥手道:“好了!大家把马车赶回驻地,立刻出发!”

    ........

    都梁山宏福寺里,杜泊云搂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大碗地喝着酒,女人身子十分瘦弱,佝偻着背,像只羔羊般被吓得瑟瑟发抖,不远的一根大柱子后面,一名花白头发的老者痛苦捏紧了拳头。

    杜泊云约四十余岁,红脸膛,长得十分粗犷,他斜睨一眼年轻女子,忽然哼了一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脸扬了起来。

    “小娘子,你再不让我开心,我就像上次一样,把你丢给弟兄们,如何,想再尝尝那种极度快乐的滋味吗?”

    “不,二老爷,不要!我求你了。”女子哀声央求道。

    “那你笑一笑,哄老子开心,别像死了娘一样的哭丧着脸!”

    “是~”

    女人强颜一笑,却被杜泊云一记耳光搧去,“浑蛋!你是哭还是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