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赤壁(十一),造势-《三国之宅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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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瑜……”
防得他用火,却不妨他另辟偏径……“该死!该死!”双眉紧皱俯身望着江面,江哲猛拍船栏,自责不已。
自责自己大意,自责自己不曾提防周瑜用此计……“司徒?”身旁护卫眼中有些不忍,上前抱拳劝慰道,“司徒,依小人之见,敌军如此,不过是自取死路,此刻正值寒冬,江面冰寒刺骨,岂有人可以在水中久呆?况且我军战船无数,而此地敌军仅两万不到,就算让他们凿,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你!”回过头来,望着身旁亲卫那自得的模样,江哲有些气结,低声喝道,“他周瑜岂用凿烂我军所有战船?仅需数艘而已!我军战船乃用铁索连接,一旦一船漏水,与其连接的所有战船俱被缓缓拉入江中,倘若数艘一同漏水,后果不堪设想……”
“啊!”听闻江哲所言,众亲卫一脸骇色,刚才说话的那人更是如此。
“司徒,那该如何?”另一名亲卫问了一声,随即俯身探视了一眼船外江面,沉声说道,“不若叫小人带些弟兄去船底探查一番……”
“你识水姓?”江哲面容古怪地反问一句,只见那名亲卫好似想起了什么,与一干同僚对视一眼,面有讪讪之色。
“走!”无奈地摇摇头,江哲抬脚便向前走,众护卫一见,当即跟上。
当江哲回到旗船处时,曹艹正在船首与郭嘉笑谈着什么,身边立着蔡瑁,放眼望着远处,不时摇动令旗指挥着前面诸船阵型。
正与郭嘉笑谈什么,曹艹好似是望见江哲,抬手唤道,“守义!”身旁郭嘉亦是转过头来,笑吟吟地望着江哲。
“孟德……”
“唔?”似乎看穿了江哲心思,郭嘉皱眉说道,“守义,嘉见你面色不对呀,莫非……”
“唔!”只见江哲点点头,望了望左右,见四下无人注意,遂低声说道,“战局有变,周瑜正遣人凿我军船底……”
当即,曹艹面上笑意便是消逝无影,疾步走到船舷,俯身探视,足足望了数息,忽而转过头来,面容古怪说道,“守义,此时正值十二月寒冬,我想江东就算是再是精通水姓,恐怕也无法在江中久呆吧……”
“不!”只见江哲摇摇头,沉声说道,“孟德错了,此刻江水,却并非冰寒刺骨……”
“这怎么可能?”不远处的蔡瑁也不知何事走了过来,听到此处不解说道,“往年荆州有不少斥候曾冻死在江中……”
“确定是在江中?而不是在上岸之后?”
“这个……”蔡瑁扰扰头,表情有些讪讪,想来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会错的!”回头望着曹艹,江哲正色说道,“就算是在寒冬腊月,也并非无法下水,而且,江水之下的温度,此刻恐怕反而要略高于陆地之上……”
“竟有此事?”曹艹一脸诧异地望了眼江哲,随即沉声说道,“照守义说法,或许船底当真有人……啧,不过倘若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郭嘉苦笑一声,自嘲说道,“主公啊,倘若当真如此,那我等可就要两眼发直,坐视他江东水军凿我军船底了……”
“奉孝……”曹艹亦是苦笑一声。
要知道,此处乃曹军中央,即便是江哲阵法阵眼所在,曹艹自然要选择最为信任的兵马守卫,荆州水军是曹艹最为信任的兵马?恐怕不是吧?
一拍拳掌,曹艹直感觉有些懊恼,回身对蔡瑁说道,“蔡瑁,水军此刻身在何处?”
话中的水军,指代的自然便是荆州水军无疑,蔡瑁自然明白,也不欲说破,低头含糊说道,“那支水军的话,曹公是布置在阵型外围的……”
“……”只见曹艹满脸惊愕,抚掌懊恼喝道,“真该死!”说着,他转对江哲与蔡瑁书说道,“暂且莫要告诉我军将士,着力击杀周瑜!”
“这……”江哲皱皱眉,为难说道,“我思此事,恐怕瞒不了多久……”
“能瞒几时就几时!”说着,曹艹一拍船舷,凝神说道,“蔡瑁,当即下令我军所有曲部,着力攻周瑜所在,其余敌将,一概不管,先给我击杀了那周瑜小儿!”
蔡瑁一抱拳,恭敬说道,“末将明白!”说罢便前去下令了。
一面望着远处周瑜旗船,曹艹一面伸手拍了拍船栏,待他回过头来之际,却又是一脸笑意。
“奉孝,守义,待我等看看,究竟是他周瑜先我一等,还是我军快他一步……究竟是何人葬身江中,叫鱼蟹果腹,犹未可知也!哈哈哈!”
“主公好器量!”郭嘉亦是抚掌大笑。
“哪里哪里……”
有些无语地看着曹艹与郭嘉,江哲翻了翻白眼,走上船舷,面上早已无了方才的焦躁,他正望着远处战局出神……虽说此刻江面上战局混乱,不过半个时辰之内,蔡瑁终究还是将曹艹将令传到了大部分曹军将领那,当即,众将便遵令,放弃其余敌军,转而围攻周瑜本部战船……望着四面八方来势汹汹的曹军战船,周瑜自然是岌岌可危,然而,此时的曹艹、江哲、郭嘉,却也不好过……“船底有人!船底有人!”
“船舱漏水了!船舱漏水了……该死的!”
伴随着众曹兵阵阵惊呼声,此事终究是瞒不住了……望着不远处众多战船之上的曹兵惊呼声,曹艹低声问郭嘉道,“奉孝,我等坐船可有漏水之事?”
只见郭嘉摇摇头,低声说道,“暂时还无,江东兵并非鱼蟹,自然是浮水换气,我已暗暗传令于此船上诸位令将,令其着弓弩手守在船舷,但凡见到人影,便用弓弩射杀;再令将士备木板、棉布于船舱,一旦漏水,便用木板、棉布补洞……”
“做得好!”曹艹面上一松,却见郭嘉摇头说道,“主公不可大意,此法只可保全一时,却非妥善之策……”说着,他长叹一声说道,“虽此船得以暂时无有,然附近其余战船之上将士,却有赴身江底之祸……”
听郭嘉这么一说,江哲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孟德、奉孝……不如传令众将士解开铁索?”
只见郭嘉眼神一紧,望着江哲惊声说道,“守义,船上铁索可以解开?”
“正是!”江哲点点头。
其实,曹军战船是以每二十艘为基,,用铁索牢牢固定,暂且称之为‘巨船’,这‘巨船’上面的铁索的,确实是钉死的,然而,连接每一艘巨船、用以围住敌军、并立下阵法的的长条铁索,却是活动的,可以拔除……当初江哲设计连环船时留了这一手,便是为了防止周瑜照着历史那般用火攻,一发不可收拾,然而眼下嘛,却是刚好用到……“解开铁索……”与曹艹对视一眼,郭嘉似乎有些迟疑。
毕竟,江哲这八门陷军阵是用无数‘巨船’以及长长铁索连接而成,若是除去了其中铁索,换而言之,此阵自然破解……不过倘若不解开……顺着惊呼声,江哲凝神望着一艘曹军‘巨船’在船上众多曹兵惊呼声中渐渐沉没,回头唤道,“孟德、奉孝……”
只见曹艹负背双手踱了几步,面上着实有些难以抉择。
毕竟,此战之中,饱受疫病之苦的曹军一度占得优势,便是靠着江哲这八门陷军阵,大大削弱了江东军战力,达到了三比一、甚至是二比一的伤亡比率,倘若此阵消除……“孟德,”走前几步,似乎是明白曹艹的为难之处,江哲拱手正色说道,“就算不解开铁锁,不过半个时辰,此阵亦是要破,既然如此,为何不当即解开铁索,免得麾下将士无辜受别船牵连,葬身于江中……”
“这……”只见曹艹双手一合,皱眉望了眼远处,只见在那艘漏水的战船拉扯下,其两面曹军巨船亦是受到牵连,被缓缓拉扯至一处……“主公,事已至此,我军将士又不习水姓,就算放箭,亦只能保全一时,唯有如此了!”见曹艹犹豫不决,郭嘉拱手劝道。
“……唉!也罢!”摇摇头,曹艹暗叹着摇摇头,抬头望向江哲。
江哲当即会意,摇旗对身旁曹军传令兵喝道,“传我令,叫此处我军战船解开铁索……”
只见江哲身后那几名曹兵愣了愣,当即抱拳应道,“诺!”
而于此同时,距江哲等人不过一箭之地,在一艘‘巨船’之上,船上令将、曹军骁将王超正一脸焦急地望着不远处那艘漏水、渐渐沉没的曹军‘巨船’……“放箭!放箭……”一面呼喝着麾下曹军放箭,王朝一面怒骂道,“江东贼子好生卑鄙,竟凿我军船底!该死!当真该死!”
“将军!”船上一名曹兵惊呼说道,“坐船被拉过去了!”
猛感觉船身一晃,王超疾步走到船弦,却是望见那艘巨船早已淹没于江中,而受制于铁索的拉力,竟是将王超坐船拉扯过去……“将军,”身后副将低声说道,“如此下去,此船多半亦受牵连……”
“我知道!”王超一脸愤怒地喝了一声,随即放眼望向船上有些惊慌的曹兵,怒声喝道,“你等呆立于此做甚,还不放箭!”
“是是……”众曹兵唯唯诺诺。
“将军,”望了望身旁,那心腹副将低声说道,“不若解开铁索……”
“什么?”只见王超一回头,望着自己副将良久,忽然摇摇头,沉声说道,“我船乃是司徒钦点,关系甚大,若是违令而行,你我俱是担当不起!”
“可……”那副将确实不死心,指着远处那艘沉没的巨船说道,“将军难道不知,司徒阵法已破么!”
“那又如何?”淡淡说了句,王超略吸一口气,凝声说道,“司徒将令未下,若是我等就此解开铁索,便是违令,违令者当斩!”说着,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拍拍副将肩膀,玩笑说道,“你我不过是待死之人,就算葬身江中,那又如何?难道要在临死之前再违背一条军令,就算是侥幸逃过一时,那又是何等屈辱?”
“这……唉!”那副将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末将倒也不是惧死,只不过死于敌军之手,总好过眼睁睁望着自己……”
正说着,忽然船上另一处匆匆跑来一名曹兵,抱拳疾声说道,“启禀将军,司徒有令,下令众船解铁索拒敌……再者,主公下令,不论其他,先且擒杀敌军统帅周瑜,生死不论!”
“末将王超领命!”只见王超恭敬地一抱拳,随即与身旁副将对视一眼,笑着说道,“你看,前后不过数息,你却是心急什么!”
“将军说的是……”那副将一脸讪讪之色,忽而紧声说道,“将军!铁索!”
“喔,对!”王超这才醒悟过来,一拍额头,低声喝道,“来几人,与我搬开船舷两面铁桩,解开铁索!”
“诺!”
“噗通!”随着一物落水之声,站在船舷的王超被溅起的江水湿了一脸,不由冻得一阵哆嗦。
“传主公将令,首诛周瑜,其余不论……杀!”
------------------------------“阿嚏!”
“都督可是受寒了?”
裹了裹身上披风,周瑜微微一笑,揶揄说道,“命尚不存,犹惧寒乎?”
听闻周瑜所言,其身后众多护卫对视一眼,抱拳低声喝道,“都督放心,但凡我等一息尚存,便誓死保都督无恙!”
“我明白我明白……”周瑜点点头安抚一句,忽而听闻船上不远处‘砰’的一声,一人猛地跃入船上。
“何人?”众护卫当即拔刃,却听不远处江东兵呼道,“是吕将军,吕将军回来了!”
来的,正是在江哲手中逃脱的吕蒙。
“子明?”周瑜回过头来,望见了满身湿透的吕蒙,急忙上前,扯下身上披风替吕蒙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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