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神王此刻已经知晓自己结局,祂不可能从眼前这可怖的怪物手中幸存——祂想要知晓自己失败的原因:【为什么这力量会无法在多元宇宙中使用,只有我们的世界可以?】 【为什么……原初烛昼,你明明有比我还要强大的时光之力,为什么之前从不使用?!】 就在刚才,德乌斯清晰地察觉,苏昼在时光之道上的适应力和潜能,比祂这个燃烧永恒要素的强者还要强大……倘若从一开始,苏昼就逆转时空,那祂们这些神王全部都是小丑,全部都是连战斗都没办法开始,就已经输的一塌糊涂,甚至从头到尾都不可能存在过的‘虚无’。 从一开始,祂们或许就不可能胜利,但原初烛昼自缚手脚,硬是和祂们‘势均力敌’打了四个纪元。 【为什么?!】 德乌斯困惑地发问。 追逐力量和永恒,操控时光和宿命的力量,却发现从一开始就有这些东西的人将其弃之不用,祂永远无法理解这种选择。 如此强大,怎么可能是错误? “因为随意操控时光,否认了太多东西。” 低下头,苏昼闭上眼,他阐述道:“回溯的时光,肆意篡改的过去未来,否认了‘战斗的意义’,否认了‘存在与延续的意义’,否认了‘探索的意义’。” “甚至虚无本身,就变得更加虚无,其他的一切,就更加没有意义。” 对于光阴角的持有者来说,倘若一个宇宙中,没有另一个可以与其比拟的时光旅行者的话,那么祂的存在就是绝对。 所有一切,都是游戏,都是npc,都是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必要的虚无。 祂能去世界起源之时更改常数,能去世界终末之时改变结局,祂能让一个必死的人活,让一个必活的人死。 祂能让原本世仇的双方成为真爱,能让永结同心的夫妻互相憎恨,从一开始就从未有过好感。 祂就是‘随心所欲’。 ‘唯一的神魔’。 万事万物,都是祂的玩物,都是祂随意摆弄,抹消,更改,添加的东西罢了。 而对于唯一的神魔而言,唯一有意义的,就是祂心中的爱和憎恨。 倘若这神心中有爱,便可改变坏的,保存好的,引导一个宇宙从源头走向更好。 倘若这魔心中有恶,便可令万物互相憎恨厮杀,彻底抹杀一个宇宙过去未来和无限平行时空的可能性。 可以成为神,也可以成为魔,光阴角就是有这样的力量,一切,都是‘自由心证’,都是‘自己的选择’。 就好比现在这样。 苏昼行走在宇宙虚空之间,他从呆愣在原地的诸神中央走过,德乌斯哀嚎的神躯正在不断滴落融化一般的金色光焰,这焰在地上蔓延,凝固,就像是凝固的熔岩和琥珀,散发出宝石的光,最后形成了一条直通乐章大宇宙核心的长路。 琥珀般,散发着光辉的道路两侧,便是一众畏惧战栗,低头不敢动弹的诸神——祂们注视着那正在扩散的,以苍穹神王为材料制造而成的长路,心中惶恐的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德乌斯所有残存的永恒要素,以及祂自己的存在本身,都在被苏昼以革新之炎焚烧……祂自然是恶劣到极点,根本就不可能领悟半点革新要素的恶徒,苍穹神王就是这样低劣,自私,粗暴甚至称不上错,只能说是烂的存在。 面对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拷问,祂甚至都不如昔日苏昼曾经战斗过的那些恶人,那些即便是‘死也不悔改’的恶人。 所以,反而会被融化。 【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一定改正,我便绝对会改正呀!】 祂如此嚎叫着,在极致的痛苦中干脆利落的屈服,甚至没有半点抵抗的打算:【你说的对,我错了,我错了!】 “你没错。” 而苏昼如此回答:“你就是烂而已,没必要改了,先死一次再说。” 【我不想死……我只是想要永恒而已】 而神王痛哭流涕道:【谁不想永恒?我是着急,使用了错误的手段……但我会改正呀!我会把所有剩下来的要素都还给伊芙,还给亚兰,我会修正所有宿命,让一切复归原样啊!】 “修正?那有什么用。” 青年的语气平静地几近于冰冷,但是却又蕴含难以抑制的热情:“复归原样?那从来都不是我要的!” “我要的,永远是更好!” 用力掐住德乌斯的脖子,让对方再也没有力量开口,苏昼眸光漠然:“和你们这群烂泥一起,怎么能缔造一个好的未来?” “有我存在于这个多元宇宙。” “你们想要的永恒,那操控时间,控制命运,为所欲为的未来,永远不会到来。” “因为……” ——因为,这就是宿命—— 金色的道路正在延伸,化作通向乐章大宇宙核心处,那天命之乐章的通道。 【天命谱】 整个乐章大宇宙,包括它的无限平行时空,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宿命的至高神通,天命谱谱写的一章乐章。 赞颂永恒,伟大,无限的宿命之歌谣。 故而,自抵达和这个宇宙以来,苏昼一直都在思考。 思考着‘何为宿命’。 “宿命令我抵达这个宇宙。” 他想着:“因为我需要钥匙,而这里有,所以我抵达乐章大宇宙。” “宿命令这一切都发生——但是,倘若一切都是绝对的宿命,那么宿命本身也就是绝对的自由,因为无论我做什么,想什么,是反抗还是赞同,是修改还是承认,这一切都是宿命。” 如此想着,青年哑然失笑:“没必要反驳。” “换而言之,宿命就是一个正确的概念,它除却正确外一无所有,却也因此抵达了究极的无限” “一切都是宿命,故而万世皆虚,万事皆允。” “只要支配自己的人生,选择自己想要的道路,就是宿命的支配者,而并非是随波逐流,被天地裹挟,宿命的奴隶。” 青年抬起手,将正在逐渐融化的德乌斯作为一支笔,在宇宙时空之上涂抹出一条金色的,璀璨的道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