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绝大多数工人辛苦一天干的工钱也仅仅就是维持一家不饿死。如果家里人口多的话,那么自家的婆娘和孩子必须要想办法去再搞些吃得来。 长谭县工人的子弟,六七岁就会下河抓鱼摸虾,夏天抓知了,冬天捕田鼠、春天撸嫩芽、秋天采黄花。 这可不仅仅是为了玩,更重要的是为了填饱肚子。 倒是十三四岁就会和他们的老爹一样进矿上或者进作坊继续从事着挖矿或烧炭的工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代复一代。没有未来,也没有出路,一日如此,一年如此,一辈子如此,辈辈如此。 工人手上是没多少储蓄的。小病抗,大病死。 肖宝义为了给婆娘看病,那就只能自己吃三合面省钱。结果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是这里人的常态,大家习惯了,麻木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又徒呼奈何? “你现在手上有钱吗?你老婆病好了要调养,你有钱吗?你最后会怎样?”牛犇一字一句,句句如刀,字字如箭的插入在场工人的心中。 “你最后也就是走回之前的老路。为了省钱只能少吃。但是矿上克扣了你的工钱,还让你加班加量顶上处罚。你只能吃三合面来省钱。 但那时你媳妇肯定不会再让你吃了。于是你老婆只能饿着肚子供你,她的身体又坏了。你能怎么办?借钱还是看你媳妇死? 你去矿上借钱,刘大户家的钱是三分利,利滚利。你会发现你不管怎么干都还不上刘大户家的钱。他们天天找你家的茬。 最后你只能把家给卖了。你卖身去刘大户家当奴,你老婆去刘大户家为婢。你天天被主家欺辱,你媳妇长得好看更会被主家欺辱。 我来问你,你能怎么办?!” 如同当头棒喝,当肖宝义回过神来时,他的双眼已经噙满泪水。 他哀求着:“别说了,大师别说了。我没办法,我什么办法都没有,都没有……”二十多岁,长得高高瘦瘦的汉子在这一刻跌坐在地,哭的如同孩童。 一声声啼哭,哭在肖宝义的喉头,响在众人的心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