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空难,生还的可能性本就极低,更何况是这种飞机撞山之后发生爆炸的情况。 而言沉,就在这架飞机上,这个事实,他们想怎么逃避怎样找借口都没有办法。 这时,司楠红着眼睛走了过来,在他的手中,是一枚染了血的护身符,上面的红绳都被鲜血浸透,透着妖异的暗红。 “迟总。”司楠的声音都带出了哭腔,在姜迟的面前缓缓地摊开了手。 他识得这个,是迟总曾经带了十多年的护身符,后来好像是送给了夫人。 姜迟机械般地垂下眼眸,看见司楠手心的那枚护身符,他本就黯然的眼眸瞳孔猛地一震,似是看见极为惊惧的事情般地一缩。 下一秒就直接跪在了雪地上。 “迟总。”司楠急切地唤了一声。 姜迟单手撑在地上,颤抖着手从司楠手中接过了那枚染了血的护身符,盯着看了很久,然后攥紧,紧紧地捏在手心。 “什么情况?”姜迟沙哑着嗓音问。 司楠吸了吸鼻子,一开口就有了哭腔:“迟总,无一生还。” 一旁的沈一潋身形微晃了几下,一只手抓住了司楠的衣领,死死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声音里面带着难消的狠戾。 “直升机上的人,无一生还。” “不可能,我跟你说,不可能。”姜迟抬头看向了司楠,苍白孱弱的面容上,狭长妖魅的眼眸眼尾猩红得似染了血一般。 “她不会出事的,她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不管的,不会!”吼出后面两个‘不会’的时候,姜迟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之前因为是在雪上,护身符红绳上的血迹凝固了,现在被姜迟这样紧紧地握在掌心,温热的手温使得凝固的血迹融化了些,和姜迟掌心融化的冰雪,一起顺着他的指缝流出。 他仍是紧紧地握着,似这是最后也是唯一可以汲取温暖的地方。 双目赤红却无神,只喃喃地道:“不会的,不会的!” “小时哥哥说了让我等她回来,她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出事的。” 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狼藉一片的残骸,姜迟缓缓站起身,踉跄着步子往前走。 小时哥哥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不管的,肯定不会!! 小时哥哥说让他等她回来,她说过的。 “她说过的,她说过的!”姜迟的唇都在哆嗦着,却反反复复,似乎只会这一句。 然后司垣等人就看见他们从来矜贵孱弱的迟总就像是疯了一样,在那些狼藉一片的残骸里面,有飞机残骸,也有尸体残骸之间,就这样跪在雪地上胡乱地扒着。 “肯定不会有小时哥哥,她肯定不在的。”姜迟一张脸苍白如雪,将护身符带在自己脖子上之后就是真的一寸一寸地扒着雪地上的一切。 似乎,就是为了证明这些残骸里面,没有他的小时哥哥。 “迟总,迟总!”司垣就跟着跪在他的身边,可是根本就拉不住。 “别碰我!”姜迟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然后看不出情绪地缓缓道:“小时哥哥不喜欢别人碰我。” 司垣没说话,也是瞬间红了眼眶。 没多久,以沈四流为首的军部的人过来了,还有一队穿着统一特警服的人。 沈四流看着这种情况,本就凉了一大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唇紧抿着。 言沉!! 另一伙人为首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他们看见了跪在雪地上狼狈至极的姜迟,两人脸色皆是一变,迅速走到了姜迟身边。 竹卿沉着脸看向了司垣:“你怎么也不拦着?” “怎么拦?时一教授就是迟总的命,你让我怎么拦?”司垣反问。 竹卿和竹挽两人皆是无言。 竹挽是一位容色清丽的女孩子,她有些不忍地看着这样的姜迟,再看了一眼现场这种情况,压低了声音:“就没有其他的可能了么?会不会夫人还……” 后面那种假设的情况,竹挽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可迟总的身体?”竹卿微蹙了一下眉。 司垣无奈地摇了摇头:“迟总不会在意的。” 他看向了竹卿和竹挽:“迟总这里我会看着,时一教授那边,活要见人,死要见……”说到这里,司垣的眼圈一红。 四分五裂的残骸么?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迟总只怕更接受不了吧! 司垣抿了抿唇,有些无力地道:“搜山吧,所有爆炸时候直升机残骸波及到的范围,都要搜寻。” 竹卿竹挽点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另一处,沈四流看着瘫坐在地上脸色灰白的沈一潋,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没办法劝动沈一潋便也没劝,留了一个人在这里照看便离开了。 他还是不相信,那个容色清冽但打起架来却凶残到不行的言沉、九镜最年轻最聪明的时一教授,真的就这样离开了。 夜色降临。 雪山上的温度本就低,夜间更低。 不算明亮的灯光之下,姜迟孱弱却精致的面容隐约透出了两分青白之色,因为扒开那些直升机的残骸,修长白皙的双手指尖更是鲜血淋漓,再加上超低的气温,那双手被冻地有些青紫,看上去极为可怖。 花拾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也泛着红,而眉心那一点妖红却是黯淡到难以发觉。 他走到姜迟面前,二话不说,一手直接劈晕了姜迟,扶住了他。 司垣一惊,看着花拾:“你是谁?” 花拾也不解释,直接将姜迟给了司垣:“你是想他死在这里么?” 司垣没说话,眼眸一抬,眼角余光就发现不远处同样晕了过去的沈一潋。 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容貌绝艳的男人,没说话。 应该,都是这个人的手笔吧! 看着姜迟和沈一潋被送走之后,花拾那张明艳的面容才彻底地苍白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一切,心头泛起的寒意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阿沉! “小时哥哥,小时哥哥!”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即便是在昏迷中眉心仍是紧蹙着,一声一声地无意识轻喃着。 “小时哥哥!”姜迟豁然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刺鼻而又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姜迟瞬间就知道了这是那里,他直接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一掀被子准备起身时宁初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姜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