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故国回首,老拓跋王坐在车里摇头晃脑,车外的那些拓跋人,除了少数老迈之人,大多被绑缚了双手一个个串绑在一起。众人皆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老拓跋王不时叹气,以老拓跋王武道之威,虽然不至于能打赢徐杰一方的几个先天高手,但是趁众人不备,要想暴起而逃,还是有些许的可能性。 但是老拓跋王就这么在车架里动也不动,丝毫没有要逃跑的心思。车架之内还有睡得死沉的杨三胖,也还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疼痛之声。 再加上一个坐着的徐杰,老拓跋王几乎被挤到了车窗边的一个角落处。 徐杰不时宽慰一语:“老王上不必忧愁,兴许也还有回国的那一天。” 老拓跋王苦涩一笑:“回不回国倒是无甚大碍了,只是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许多事情,三十一岁得大位而王,已然三十多年了。于内施政无多少建树,于外武功也无什么能称道。兴许我是这拓跋最无为的一任了,实在汗颜。” 原来老拓跋王在这个时刻是在回顾自己的这一生。 徐杰闻言本来没有什么兴趣,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题,问了一语:“老王上,晚辈有一疑惑,想与老王上说道几句。不知老王上可有闲心?” 老拓跋王抬了抬手:“徐太师请讲。” 徐杰便也直说了出来:“晚辈多读圣贤,本来对此事也并无什么疑惑。因为圣贤书中,对于君王早有要求,为君王者,仁义为先,道德为上。以往也觉得此话有理,却是到得如今,晚辈忽然对这些起了疑惑。还请老拓跋王开解一二。” 老拓跋王闻言并未多想,只是答道:“圣贤书中之语,历经千百年之久,自然无错。为君王者,首先就要是天下之表率,道德为上,君子风范,上风得正,下必效仿,如此于国有益。仁义在先,以仁待民,民心所向,以义待士,士必报效。如此君王,何愁国家不治?倒也不知徐太师在其中之惑到底为何?” 徐杰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如今晚辈忽然觉得此番道理,实在大谬也!” 老拓跋王闻言一惊,问道:“何谬之有?” 徐杰面色微沉,答道:“以道德解政治,便是大谬。何以治国?道德以治国?更是大谬。道德教化万民,是以人心安定、社会安定之道。但道德非政治之道。君子可为表率,但是君子不可治国。为何?因为政治,不论对内还是对外,皆是尔虞我诈之争。君王若想为民谋利益,为国谋利益,必然要在这尔虞我诈之中脱颖而出,才有为国为民谋利益的能力。利益本就代表了争夺。所以君王必然不能以道德高低论长短,而是要以能力论长短。晚辈有两个词,一为务实,二为手段!能务实,有手段,才是好君王。” 老拓跋王听得愣了片刻,有些激动问道:“太师之意,莫不是说君王可以无德?君王只要有能力有手段,便可无德?” 徐杰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晚辈是说,君王者,有德无德并不那么重要,只要有手段有能力,道德并非其中标准。如此才能保得国家之利,保得百姓之利。争夺之事,大多数时候本就与道德背道而驰之事。以道德来衡量政治,本就是最愚蠢的事情。以道德来选君王,便是蠢上加蠢。” 老拓跋王忽然更加激动起来,答得一句:“胡说八道,大公无私不是德吗?若是君王都不能大公无私,何以治国?” 徐杰笑了笑,答道:“都已是君王了,还有什么私利?钱财多寡?美色多寡?或者说君王之私,难道不就是让自己统治安稳?要想统治得安稳,岂不就是要让社会安稳,让百姓安稳?君王之私,不就是大公无私?” 老拓跋王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又问:“你的意思是君王就可以不顾道德,就可以不择手段?”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