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额……” 贾炆贤目瞪口呆的看着宗秀,这位新上任的顶头上司难道也是精通舌辩的纵横一脉? 古代朝堂,百官之间兵、儒、法、农、杂等等……派系之分很明确。 纵横一脉传至谋圣鬼谷子,是一个独特的谋士群体,至战国时期就从事政治外交活动为主,为“九流十家”之一。 鸿胪寺肩负接待和外交之责,里面官员多数出身纵横家一脉,深蕴舌辩之道,厉害的能舌绽莲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颠倒黑白,说的白马非马。 然而纵横一脉本就人少,贾炆贤从未听说派系里有人教导过‘宗秀’。 可是宗秀说的信誓旦旦,连李承乾也附和道:“既然夫子开口,那一会我等便做那陪衬的绿叶,且看夫子表演。” “没问题,不就是谈判嘛,我门清。” 宗秀大咧咧的应着,贾炆贤和陆羽庭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担忧。 他们俩是鸿胪寺的老人了,自然明白‘吐谷浑使团’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说白了这次谈判极有可能引发两国交战,一个处理不好,陛下那肯定怪罪。 【四方馆】的宴厅极大,以正门为界,东西分别安放着几十张小木桌,此刻十来个吐谷浑使节早坐在里面,连上次带队出使大唐的王诺羯钵也在。 李承乾一来,吐谷浑的使节假模假样的起身见了个礼,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看到宗秀也在,王诺羯钵的眼神像要吃人。 等李承乾坐定中间的主座,宗秀又和一众鸿胪寺官员按品级大小依次入座后,王诺羯钵率先起身叫道。 “大唐太子,我等奉可汗之命前来,只为讨个说法。上次本官出使大唐,却遭小人陷害,不光求婚未成,还平白挨了一顿毒打。我主震怒,言此事有辱国体,莫非大唐真以为入主九州后,便能不把我等邦国放在眼里不成?” 王诺羯钵言语犀利,上来就把‘挨打’的事抬到‘国与国’的层次上来。 贾炆贤正要说话? 李承乾却摆了摆手:“王诺羯钵? 我记得当时是你的护卫先抢了我大唐孩童的钱财吧。说来也巧,那孩童的东家现为鸿胪寺卿? 也是今天招待尔等的大唐官员之一。既然说到这事上了? 不如让你们俩当面对质如何?” 话音刚落,宗秀已经起身:“王诺羯钵? 你手下护卫打伤我家卖报孩童,并当街抢劫? 如此行径还敢来讨个说法? 真是好不要脸。” “宗秀!咱就事论事。即便我家护卫打伤孩童,抢了钱财,你大可找到我面前,由我来惩罚。可你私下带人围殴? 还与大唐天子面前颠倒黑白? 平白害了他们性命,对是不对?” 王诺羯钵厉声大喝:“古语有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等身为吐谷浑使节,便是有天大的错? 要杀要怪也该由我处置。你害的他们身死异乡,可是构成侮辱我吐谷浑之实?” “哈哈? 你也说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记得他们是被杖毙的吧!” 宗秀大笑。 “杖毙懂不懂?杖毙不是斩,我们陛下可是谨守古训? 给你们留着面子呢。故而才是杖毙了几个拦路抢劫的毛贼,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侮辱吐谷浑了?” “然他们也是我吐谷浑之人? 大唐天子越俎代庖? 以大唐律杀我吐谷浑之民? 我主震怒。” “啧啧啧,那你家慕容可汗的气性也太小了。不过死了几个道德沦丧的宵小,他就震怒了?还让你们千里迢迢的赶来大唐讨个说法?乖乖,这是典型的亲小人而远贤臣啊。” 宗秀故作惊讶的大呼小叫,完了还摇头晃脑的劝道:“王诺羯钵,我要是你,肯定不会来,而是想着怎么劝自家圣上更正视听。要是随便死了几个在外败坏自家形象的宵小就震怒,甚至不顾颜面的派人问责,那恐怕离亡国不远了。” “你……你这黄口小儿胆敢如此……如此亵渎我家可汗!” 王诺羯钵气的咬牙切齿,贾炆贤和陆羽庭、以及一种鸿胪寺卿官员更是紧邹眉头。 这是谈判! 有你这样谈判的嘛? 上来骂回去就算了,还拐外抹角的骂慕容顺是昏君。这不是把矛盾激化,逼着人家发动战争吗? 毕竟人家死了人,咱安慰几句,再不疼不痒的赔几个钱,这事就过去了。总好过挑起两国战争,劳民伤财的好。 然而宗秀却根本没注意到贾炆贤和陆羽庭的脸色,依旧大咧咧的叫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们是使节,代表着吐谷浑的形象。来我大唐,当遵我大唐律法,而不是仗着自己是使节就为所欲为?” 宗秀的嘴像个机关枪似得,叨叨不停,完全不给王诺羯钵开口的机会。 “若使节犯罪不受惩罚,那是不是说哪天本官缺钱了,就能领着手下打着出使的名义,去你们吐谷浑拦路抢劫?” “你就说是不是吧!” “今个只要你敢点头,本官立马跪地认错,明天就启奏圣上出使吐谷浑。” “放心,我不会带太多人。千把号人吧,一个城一个城的抢。抢高兴了,说不定还顺手打死几个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