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等到周自珩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伸手臂,床空荡荡的,夏习清已经不在房间里。倒时差的感觉不舒服,但对于他这样一个明星来说也造成了家常便饭。周自珩坐了起来,阳光充沛得让他不禁眯起眼睛。对面的画还挂着,这么一看还真是画得不怎么样。 小时候报兴趣班的时候就该报个画画班的。周自珩心想。 他想起昨晚取下来的那副自画像,于是从床上下来,掀开自己这边的床垫,发现那幅画还在,于是松了一口气。周自珩一转身,看见靠在墙边的自己的行李箱。 这幅画他要带回去,偷偷藏起来。抱着这样的念头,周自珩把画布收起来,放在自己箱子的最底层。 等他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看见客厅的小茶几上摆着一杯咖啡,还有一个浅褐色牛皮纸包住的面包卷。周自珩抿了一口咖啡,拿着面包卷准备开门,刚拉开那扇蓝色铁门,就听见夏习清的声音,原来他在楼下,和他口中的房东奶奶站在下面聊天。 周自珩走到栏杆边,咬了一口面包卷,静静地看着楼下的夏习清。他总是很享受这样看着夏习清的时刻,尤其是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 老奶奶和他形容得一样,穿着一条深绿色带黄色印花的裙,头发花白,起来很是慈祥。夏习清对着她说话的时候两条长腿会岔开很多,手撑在大腿上,歪着脑袋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奶奶,加上他穿的浅蓝色条纹短袖衬衫和深蓝色及膝短裤,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高中生一样。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丫头忽然跑出来,像一只扑腾的小云雀,一下就抱住了夏习清的腿。夏习清开心地笑着蹲下来,抱住小女孩用自己的脸左右贴了贴她的小脸蛋。 夏习清真是好看,无论看多遍他都这么觉得。这么一想周自珩就起了不能给他丢人的念头,他想到自己刚才的头发睡得有些翘起来,于是把面包卷放进嘴里咬住,腾出手压一压头发,理了一下自己的浅绿色t恤,低头拍去上面的面包屑。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在夏习清怀里的小女孩突然抬起头,指着天上大喊了一句周自珩听不懂的语言,这下三个人都一起抬头。老奶奶惊讶的小表情有趣极了,手伸到嘴边,发出了一个可爱的语气词,然后低头和夏习清说话,听语气像是询问。 失策,失策。周自珩慌慌张张塞在嘴里的面包拿好,尴尬地朝着下面的人露出一个笑,手很不放心地压了压翘起的头发。 夏习清抿着嘴笑,小女孩也学着奶奶的话问了一遍。他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脸蛋,用英文回答。 “myboy.” 他的声音太温柔,很轻很轻,可还是被六月的暖风送到了周自珩的耳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觉得,myboy比myboyfriend更令人为之心动。 夏习清仰着头,朝发愣的周自珩喊了句,“下来啊。” “哦。”周自珩顺着楼梯走下来,顺便面包全部吃完,他听见小女孩用不是很熟练的英文缠着夏习清问道,“那……那我是你的女孩吗?” 夏习清听了抿起嘴,“嗯……这样吧,在你找到你的男孩之前,你都是我的小女孩。”听完这句话的小家伙高兴极了,跑到自家门口的小盆栽那儿揪下一朵红色迷你玫瑰,跑过来送给夏习清,夏习清不要,可她就是要给,还垫着脚花插到夏习清的耳边。 “nowyouaremyboy.”小女孩一板一眼地说着,逗坏了站在一边的房东奶奶。 周自珩走过来蹲在夏习清的身边,也用英语和她说话,“虽然这个家伙收了你的花,但他还是我的,不是你的,记住了吗?” 夏习清拿肩膀撞了一下周自珩,用中文说,“你怎么还跟小孩儿较真啊。” 周自珩不理,直接对着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说,“getit?” 小女孩撅了噘嘴,思考了一会儿,跑去摘了一朵小雏菊,垫着脚花别在周自珩的耳朵边。 “andyouaremyboy!” 夏习清和周自珩看了一眼彼此,然后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房东奶奶也乐得不行,对着自己的小孙女说,“你可不能看见一个漂亮男孩就对他说这样的话啊。” 两人在门口和房东奶奶聊了会儿天,夏习清看了一眼手表,和教授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于是暂别房东一家,带着周自珩去往美院。周自珩把耳边的小雏菊取下来,捏在手上转着细细的花茎,另一只手去牵夏习清的手,将他往自己的身边拉。 夏习清瞥了他一眼,似笑非,回握住周自珩的手。他心里头的开心是压都压不住的,就像是被人猛烈摇晃过的汽水,砰的一下顶开瓶盖,甜蜜的气泡疯狂地往外涌,毫无补救的办。夏习清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被周自珩传染了,像个十几岁的愣头青似的,一看见他朝自己,浑身都觉得暖洋洋,想抱他,想亲他。 他甚至想,果能和周自珩一辈窝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应该会很幸福。 路上遇到一个卖手工曲奇的小男孩,周自珩买了一大盒,一个接一个往夏习清的嘴里塞,夏习清摇头说不吃了,他就塞自己嘴里。 这个小房子离美院并不算远,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刚从门口进去,夏习清就接到了导师的电话。导师的办公室在二楼,楼下是一个小花园,周自珩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等待夏习清。 当初夏习清离开学校回国实际上也是导师的建议,这一次回来一方面是想带走一部分寄存在教授这里的作品,另一方面也是想和他正式地道别。 bianchi教授在一见到他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绕开办公桌给了他一个拥抱,“好久不见,清。”他是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十分讲究,每天的领口巾都是不同的颜色。 “好久不见。您最近一切都好吧?” bianchi教授着耸肩,“当然。不过果你在身边帮我的话,我可能会更好。” 意大利的男人无论老,都非常会说话,夏习清早已习惯,他了,“上帝保佑,我这种troublemaker还是别给您添麻烦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夏习清向他提出想取回自己当年的部分作品,教授欣然同意,他手里握着钢笔,在一个空白的本子上戳着,眼睛却盯着夏习清的脸,夏习清知道他想说什么,果然,没过一分钟,教授就开口问道,“尽管我一直知道你很受欢迎,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是不是恋爱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