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外面更鼓又敲了一回,终于见他单手撑着窗台跳了进来。 他给她带了烤狍子肉。 “你要的证据搜集得差不多了。”他蹲在对面,“就差你、韩少陵、梦无忧一起出现的场面。若只有他们两个的话,韩少陵大可以狡辩说梦无忧是你。” 从昨日开始,他就用记灵珠帮她收集证据,证明韩少陵找了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收集这些只是以防万一。如果韩少陵愿意和平分手,那自然是好聚好散,大家都开心。 怕就怕虐文男主脑子不大清醒,不肯放人。 桑远远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她一边咬那又香又酥的肉条,一边诚挚地说道,“此刻我一无所有,谈不上报答,你给我点时间,我定不会一直这么没用的。” 他抛了抛刚带回来的记灵珠,懒洋洋地问:“你打算做什么?” “修行。”桑远远愉快地弯起眼睛。 他挑了挑眉:“这个我擅长,我教你啊。” 他的语气极为自然,令她心头泛起一点异样:“我回桑州之后,你还会时常来看我吗?” “那不然呢?我娘说你是我媳妇。”他理所当然地回道。 桑远远忽然有一丁点慌乱。 便见他懒懒散散地半倚在了矮榻边的靠枕上,神情哀怨:“小桑果你是不知道我娘有多恐怖。” 他掰着手指:“三岁逼我洗筋伐髓。七岁用灵髓把我强行灌顶突破灵耀。十岁带我到东州逼我炼了不灭火。十五岁破境。二十岁灭了一堆神神叨叨的老头,从那时候起,每一年,一半时间把我扔在地下杀冥魔,另一半时间逼我炼一种可怕的七彩光。你说说我有多惨!” 桑远远呆呆地望着他。她不禁想起了那些一周要上八个不同兴趣班的幼儿园小朋友。 他幽幽瞥了她一眼:“前几日,她让我来救我媳妇。小桑果,你说我能怎么办吧。” 桑远远:“……”原来是个被迫相亲的大龄男青年。 方才心中升起的那一丝莫名慌乱被她‘啪叽’一下摁死了。 “我理解你。”她由衷地说道,“若是你需要应付你娘的话,我定会全力配合。” “嗯。”他愉快地眯起了眼睛,“小桑果,你人不错。” 桑远远:“……”这是给她发好人卡了吗? 她吃完了烤肉,见他把那枚圆溜溜的记灵珠放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忍不住伸手薅了过来。 “我看看你今日录了什么?” 她没有灵蕴,看不了记灵珠。 “好哇。”他一下子来了兴趣,绕过小矮桌,蹲到了她的旁边,他说,“我把它放在屋顶,然后就替你烤肉去了,我走的时候赝品还在那跳舞,没看头。” 注入灵蕴,记灵珠泛起了白光。 片刻之后,像投影一样,面前出现了一块一尺见方的画面。 韩少陵陪梦无忧吃饭、韩少陵看梦无忧跳舞、韩少陵和梦无忧说话、韩少陵和梦无忧……上了床。 少儿不宜的声音和画面飘了出来。虽然隔得远看不见细节,但…… 桑远远尴尬得寒毛倒竖,斜眼去看身旁的蛇精病。 只见他也像是给雷劈了一下,黑眼睛里清清楚楚地浮起懊恼,眼珠缓缓地转着,一副强作镇定的样子。 半晌,画面和声音终于消失了。 “小桑果你为什么要脸红,看证据而已,你是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他偏过头,一本正经地恶人先告状。 桑远远:“……我不是我没有!” 他猛地凑近,一张俊脸在她眼前迅速放大。 一股幽暗花香伴着温热的气息猝然袭来,他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她的脸颊和额头。 “这么烫,病了?” 桑远远:“……啊,有点不舒服。” 他随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她忽然发现,他那精瘦结实的小臂和腰,都非常非常有存在感,若有若无的好闻的男子气息染在了她的身上。 桑远远心脏微微一紧,偷眼一瞟,发现他满脸正经。 “我给你寻药。”他把她放在云榻上,飞快地退到窗边,跳了出去。 桑远远:“……”要死了。 她好像被一个蛇精病给撩了下! 他刚离开不久,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韩少陵带着满身酒气走了进来。 桑远远心头微惊,赶紧从云榻上爬了起来,端端正正向他施礼。 “桑儿,”韩少陵鼻息沉沉,“这几日忙公务,冷落了你。来,我让人重金寻来一枚灵丹,服下之后,能够帮助你记起我们之间的情意。” 桑远远直觉不妙,她警惕地说道:“韩州王,你是不是饮酒太多了?我让人给你做醒酒汤。” 一边说,一边快速向殿门走去。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桑儿,你怕我?为什么怕我?”他把她拽了个趔趄,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嗯?!你怎么就不怕幽无命呢?”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你和幽无命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呢!” “你醉了!”浓浓的酒气熏得桑远远好一阵头晕。 她郁闷得要死。幽无命,又是幽无命,这韩少陵一天不捡绿帽子戴就浑身难受是不是? “是醉了。”韩少陵眯着眼笑,“想了你两辈子,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你我之间的局面。想来想去,其实不用那么复杂,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为夫只要好好履行自己的义务,你我便能琴瑟和鸣。” 今日,姜谨元又找他聒噪了一堆,非要见梦无忧。如今的姜谨元大不一样,他亲爹姜虚鸿是天都帝君,姜谨元乃是实实在在的太子爷,韩少陵不愿得罪。 憋着一股醋酸气的韩少陵,忽然便想起自己还存着一位正夫人没用过。 酒意上头,眼前浮起前世桑远远与幽无命在一起的画面,妒火攻心,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占有她! 于是他来了。 桑远远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惊恐地望着他捻在手中的药丸。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平了平心绪,淡定地微笑:“那,容我先沐浴一下……” “服了药再去。”他的眼睛里燃着深沉的暗火。 直觉告诉桑远远,她要是拒绝,他会直接捏开她的嘴巴把那药丸塞进她的肚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 到浴室去吐。 她微笑着,从他手中接过了药丸,毫不犹豫地服下。 “韩州王,”她笑得娇怯,“等我哦。” 韩少陵头皮发酥。 她用指尖点着他,逼他倒退几步,倒在了云榻里。 “不许乱动,在这里等我!”她再抛一个媚眼。 本就醉眼朦胧的韩少陵更是找不着北了。 “好!”他笑得磨起了牙。 桑远远逃出寝殿。 一股热浪从胃部泛开,席卷全身。 她咬牙切齿地对女侍说道:“我要冷水沐浴。” 踏进浴桶时,她发现自己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在冰冷的水里,还是热得要死。 幸好韩少陵酒喝得多,幸好她稳住了他,否则凶多吉少! 身体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她把头闷到水里都难以清醒。 这药,药性极烈! 想必韩少陵也是破釜沉舟了,铁了心要办她。 正是难受时,只见殿门一分,一道瘦长的身影大步走进来,瞬移一样来到了木桶边上,垂头望着她,神色莫明。 是他,蛇精病,他回来了。 桑远远狠狠掐了自己好几下,确定不是幻觉,这才轻声对他说道—— “帮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绿帽王强势助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