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柳韵诗不懂柳兰茜为什么发疯成这样。 从前,柳兰茜带男人回家过夜,曾经有男人半夜摸到柳韵诗的房间去。柳韵诗尖叫反抗,柳兰茜闻声而来,虽然赶跑了男人,转过头却把柳韵诗也训斥了一顿。 “有什么大不了,瞎叫什么,叫别人听见报警了怎么办!” 她明明是不在乎的。 可现在,柳兰茜坐在地毯上,全然不见从前的娇嗲妩媚,她神情狰狞,仿佛跟柳韵诗有杀父之仇。她嘴里用粗俗的话语恶毒的咒骂着柳韵诗。 “贱货!烂x!欠x的玩意儿!” 柳韵诗抓紧薄被,盯着她。 柳兰茜也盯着她。她眼睛通红,呼哧喘气,目光中充满了疯狂的嫉妒和恨。 柳韵诗的身体停止了发抖。她愕然,而后惊骇。到底是母女,她读懂了柳兰茜的心思。 “你……”她想骇笑。 柳兰茜眼睛通红地盯着她。 “你居然……”柳韵诗觉得世间最可笑莫过于此。 她这妈妈,十七岁时是恋爱脑。 她以为她过了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已经是一个只认钱、头脑清醒的成熟女人了,可结果,她还是个恋爱脑。 她居然对原振……有妄想。 柳韵诗笑,笑着哭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事后烟是男人度过贤者时间的最佳陪伴。原振脚翘在书桌上,抽完了两支烟,柳兰茜才出现在书房门口。 “她是个处,你不能就这么白玩了。”她恶狠狠地说,“你要不给够钱,我就报警!” “随便。”原振漫不经心地说,“让警察来好了,问问她是不是自愿的,再看看她是不是收了我的钱。” 柳兰茜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突然趴在桌上大哭:“你不能这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诗诗也……她还没成年,你看在她的份上,原谅我吧……” 原振有些厌恶的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智商实在不高,她做的事踩了他的底线,原振是不可能继续放她在身边恶心自己了。 他打开抽屉,取出支票簿,填了一张支票。 柳兰茜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撑起身体,眼含期望地看着他。 原振撕下支票,推了过去。柳兰茜忙伸手去拿,原振却没放开手。柳兰茜怕撕坏了支票,不敢使劲,焦急地抬眼看向原振。 原振摁着支票,告诉她:“你,拿着这个,滚蛋。小柳留下。” 柳兰茜嘴唇动了动。 原振放开手,向后靠在真皮椅的椅背上:“她成年了,她自愿的。” 柳兰茜看清了支票上的数额,她眼睛亮起来,贪婪地拿起了支票,紧紧地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柳韵诗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发呆。 柳兰茜上楼前撂下过狠话:“不能让他白玩!” 柳韵诗知道,柳兰茜上楼是去跟原振讨价还价去了。但她阻止不了她的妈妈。 她其实从很早之前就隐约明白柳兰茜的意思,她如果考不上大学,柳兰茜就打算带着她一起干了。这也是后来她疯狂投入学习最大的驱动力。 她不知道柳兰茜能从原振那里拿到一个什么价钱,她一贯说原振在钱方面很大方。但柳韵诗知道,不管柳兰茜拿到一个什么价钱,她在原振心里都会变成一个明码标价的货物——就像柳兰茜一样。 柳兰茜下来了。 她重新洗过脸,梳过头,又变得有个人样了。她刚才失控的情绪也得到了控制——那些心底的妄念和不甘一时被激起,到底还是向现实低头弯腰了。 她还得吃饭还得活。 “我要走了。”柳兰茜说。 柳韵诗抬眼看她。 “你留下。”柳兰茜冷笑,“你不是自愿的吗,你留下伺候他呗,能跟他多久,就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母女相对无言。 许久,柳韵诗问:“他给了你多少钱?” 柳兰茜警惕地说:“你管不着!反正我不会再回来了,他说了,母女俩说出去不好听,让我走远点,我要是敢回来,他肯定会收拾我。” 柳韵诗明白了,原振……花了一笔钱,买断了她和柳兰茜的母女关系。 她不知道是悲是喜,但总归是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 她的神情大约是太难看了,柳兰茜咬咬牙,警告她说:“劝你一句,你别觉得自己年轻漂亮就比我强,能抓住他。像你这样的,他身边大把!你……你好好听着。” 柳兰茜决定全了最后一点母女情,她把她是怎么伺候原振的,都告诉了柳韵诗。 柳韵诗脸上没有表情:“原来……你是这样……” “废话!”柳兰茜没好气地说,“我都多大年纪了,要不是摸到了他脉门,凭什么让他把我放在身边?跟我争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比你大不了几岁!个个年轻貌美。” 她站起来:“我会的都教你了,你好自为之吧,以后……” 她最终没有说出来“以后”能怎么着。她和柳韵诗,都不知道自己的“以后”会怎么样。 柳兰茜离开了。 柳韵诗没下楼送她。她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那车离去,她唯一的亲人的离去,使她感到自己的人生又陷入了一团更大的迷雾中,看不清方向。 直到原振的手按住她的肩膀。 他搂住她,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远处的车道上。他抚摸她柔顺乌亮的头发,跟她说;“回头我给你另外安排个住处。” 柳韵诗明白,因为原嫣还住在这里。原振不愿意让原嫣知道这件事,大概是怕她生气。 “你就好好读书,不用多想。”原振说,“你只要别瞎折腾,叔叔不会突然扔下你不管的。” 他习惯了,仍然自称“叔叔”。柳韵诗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原振这个说不上多明晰的承诺,却让她觉得眼前的迷雾消散了。她已经做出了人生的抉择了,不是吗? 她的人生想要什么呢? 她就想要原振。 柳韵诗点点头,垂下头去。 原振的手滑落到她后颈,在那里轻轻摩挲。那皮肤娇嫩滑腻,令他回味起她身体的柔软青涩。他更喜欢的是她眼睛里对他的向往和依赖。 比起那些虽然年纪不大,但实质上已经是老社会的年轻女孩,柳韵诗要单纯得多了。她眼睛里的向往也单纯得多,是年轻女孩被成熟男人深深吸引的无法自拔。这甚至比她青春的肉体更令中年男人愉悦。 原振禁不住微笑起来,对花的这笔钱感到很满意。 人生挣那么多钱用来干嘛?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开心。 原嫣疯玩回来,几天之后才发现御园里少了两个人。她随口问过,知道那对母女离开了,便丢到脑后不再管了。 而后她收拾行囊,异国求学,走上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那条路平坦宽阔,一路洒满阳光。 柳韵诗脚步轻盈地走在校园里,她的长发垂在肩上,随着走动的节奏轻微的起伏。许多男生的心跳,都随着这节奏一起起伏,目光追随这个清丽绝伦的女孩,直到她消失在校门口,才怅然若失地转回头。 柳韵诗的住处离学校非常近,她可以走着上学,原振的安排,可以说很为她着想了。 柳韵诗的脚步有些急。原振出差了一个礼拜了,刚刚打电话说回来了,直接到她这边来。她急于见到他。 很巧,柳韵诗走进小区,刚好原振的车到了楼下,刚好他才下车,便看到了她。 柳韵诗欢呼一声,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原振笑着搂住了她。 他们一起上楼,一起洗澡,在kingsize的大床上欢爱。 柳韵诗是快乐的,从精神到身体。 原振也感到愉悦。他其实想让柳韵诗为他做一些他喜欢的事,但他想起刚刚她在楼下第一眼看到他时脸上绽放的喜悦的笑容,有了些微微的不忍心,便放弃了。 柳韵诗跟他在一起后,他本以为还要调/教她一段时间。年轻的女孩往往很难放下自尊,能像柳兰茜那样彻底的不要脸的毕竟还是少数。 但他没想到柳兰茜临走前已经替他教过柳韵诗了。当他第一次提出要求的时候,他看到柳韵诗眼中有难过,但她还是柔顺的照他的要求做了。 柳韵诗从小就习惯了服从,后来更是习惯了逆来顺受,比起那些小小年纪就敢出来闯荡社会从男人那里捞钱的女人,她的柔顺刻在了骨子里,不是为了钱而装出来的。 原振当然能洞悉她的难过,但原振当然也不会因此有什么良心不安。 她让他愉悦了,他就会用衣服、包包、化妆品、首饰这些东西来补偿她。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原振觉得自己偶尔出现的这种不忍心,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宠爱。因为柳韵诗的确是很讨他喜欢。 洗过澡后原振抱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闲聊,看城市夜景。 “一个礼拜连轴转,觉都睡不好,最后还是拿下了那块地。”他把玩着她的纤月要说,“你等着看,十年之后,那儿就再不是荒地了,我要把它打造成一个省级的经济开发区……” 原振从前不会跟那些用来睡的女人们说这些事,她们听不懂,也没耐心听,那些强装出来的“耐心”让人看着就没兴致。 但柳韵诗是个很好的听众。 从前原振还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一边给她煮面,一边静静聆听,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认真思考。 一个好的听众,会让人忍不住继续说下去。何况原振是老板,在人前他必须是定海神针,一定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在柳韵诗这里念叨几句,于他来说,也十分的放松减压。 原振喜欢柳韵诗依偎在他怀里,睁大一双清澈的眼睛认真聆听的模样,也喜欢她偶尔插嘴,问一些浅显问题的天真。 他甚至有耐心愿意给她把里面的弯弯绕绕分说清楚。 看着她露出“原来如此”的恍悟神情,原振意识到,柳韵诗是一张白纸,她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很大程度在于他如何涂抹上色。 这是一个让原振感到有乐趣的事。 “快放假了吧?”他问她。 “马上了。”柳韵诗说,“已经考完试了。” 柳韵诗从他怀里站起来,跑去拿了成绩单给他:“考得还可以。” 柳韵诗谦虚了,她考的相当不错。原振给了她很好的生活,她无需为任何事情担忧,甚至没有别的同学家长里短的琐碎烦恼,她在学校里的时候,可以很专注的投入在学习里。 就像原振对她要求的那样。 “还没公布,但是班导说,这次我能评上奖学金。”她说。 她告诉他这些的时候,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有期盼和渴望。 原振失笑,把她搂回怀里,夸奖:“不错不错,给你点奖励,想要什么?要不换个车吧?” 柳韵诗被夸奖,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开心的依偎在原振怀里,但还是拒绝了换车的提议。 从前,她坐原家的宾利上学,激动得脸上发烫。现在,她只怕车太好,太招眼。 于是寒假的时候,原振带她出去玩了。 “你该多看看,多走走。世界很大,人总是待在一个地方,眼界太狭隘。”他说。 “以前没条件,小时侯我跟外婆一起生活,条件不太好。”柳韵诗说。 原振想起她那个妈,她手上有钱,也想不到要带女儿去开开眼界,增长见识。 柳韵诗也想到了柳兰茜,这对她和原振来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她连忙转移话题,说:“小时候特别羡慕的,就是同学们放学之后都有课。有人学钢琴,有人学小提琴,有人是学芭蕾。我什么都没学过,一直特别向往。” “这好说,现在学也不晚。”原振说。 回来后,住处就添了钢琴,也有了上门的老师。柳韵诗课业不重,娱乐也少,能圆小时候的梦对她来说,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她学的很快乐,不像那些被爸妈逼着学的小朋友,成天愁眉苦脸。 原振说:“小时候还有什么遗憾?都给你补上。” 柳韵诗抿着唇笑,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下。 原振扣着她的后脑吻她。 这个女孩甜美芬芳。她那些易于满足的小喜悦、小开心,常常令原振感到好笑又轻松。 这种轻松的感觉令人愉悦。 原振在她身上,本来就是为了寻求愉悦。当他满足了,便渐渐很少要柳韵诗为他做那些需要放下廉耻和自尊的事了。 她眼睛里的难过,毕竟是一件不怎么令人愉悦的事。 柳韵诗生活宁静、优渥。 相由心生,女孩子的气质多是由生活环境锻造出来的。柳韵诗一天天蜕变,大二的时候,就成了校园女神,有众多的追求者。 有一次原振路过她学校,一时兴起想去接她下学,却看见有男生拿着花,执着的从校园里追出来向她表白。 原振坐在车里挑眉看着,柳韵诗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神情淡淡,坚定的拒绝了。 他不知道,柳韵诗在学校里,就因为这种淡然和沉静,被男生们视作高岭之花。 那天晚上,原振问起了她在学校的追求者,柳韵诗说:“我都拒绝了。”她有些战战兢兢,唯恐他不相信她。 毕竟她的妈妈做出了那样的事。 对原振这样的男人来说,小女孩说没说谎,是一目了然的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让他好笑,他捏着她的脸说:“行,知道了,不用这么害怕。我是老虎吗?会吃人?” 但那天晚上他在柳韵诗身上使尽手段,弄得她上天入地,生死不由己,最后她紧紧地抱着他,在余韵中颤栗啜泣,他才满意。 他是相信柳韵诗的,但白日里看到的年轻男孩,皮肤紧致,肌肉结实,让他对“年轻”生出了嫉妒。 他什么都有,财富、权势、地位、美女,他就是不再拥有年轻了。 原嫣在上学的那几年,一直都没发现原振和柳韵诗的事。她甚至已经把柳韵诗忘记了,就像忘记那些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一样。 她在假期里回家的时候,在御园看到的是陌生的年轻女人,她们无一例外的漂亮但谄媚,名字也差不多,vivian或者julia之类的。 但vivian和julia之类的都待不长,原嫣每次回国,看到的面孔都不是上次那一张。她反正都记不住,点个头就过去了,当她们透明,反正原振高兴就好。 反正她在御园住的时间也短。 她本来也就只能假期才回来。方桐又已经把生意重心都转到了琛市来,也在琛市置下了居所。她和韩东晟保持了介于情人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也已经又有了新的生活助理。比起原振来,她换生活助理的速度要慢得多。 一个男孩子会跟她几年,才离开。 跟原振的不同的是,她不需要有人“贴身”伺候,她的住处相对清静得多,原嫣放假回来,喜欢在她这边住。 但也仅仅只能住几天而已。 原嫣是个根本闲不下来的人,她朋友多,事情多,飞回家看看爸妈,陪他们几天,便又飞走了,不知道成天在哪里玩。 她已经成年了,比从前更自由。 发现柳韵诗和原振的关系,是她a学成回国之后的事了。 她回国后既没有跟原振一起生活,也没有跟方桐一起生活,她在琛市另置了居所。她是一个成年人了,跟父母一起生活,多有不便,从这时候起,便独立了出来。 偶尔去御园看原振,没有再看到什么vivian或者julia之类的,她还跟方桐开玩笑说:“我爸这回空窗期还挺长。” 实际上是她在御园停留的时间太短。她过去看望一下老父亲,最多陪他吃顿饭,就走了。她甚至已经不会再上楼。 她若是肯多停留一些时间,就会发现这个房子里还是有很多小细节,能透露出女人的气息。 这个时候柳韵诗还没读完研究生,但从原嫣有了自己的居所,原振就让她搬回到御园来住了。每次原嫣来看原振的时候,她都躲在三楼的卧室里面。 幸好,这样的时候很少。原嫣回国后便跟着方桐进入了方氏企业工作是,她办公的地点离原振的办公室很近,他们常常可以一起吃午饭。 原嫣是极偶尔才会来御园一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