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如果他稍早放学,可以教室里做会儿作业,等她来了他们一起回去;如果她早放学,她会在他们班门外等他。 当时她那句“江皓月是我哥”,不是白吼的,只要有她在,谁都不能欺负江皓月。 尽管,她跟江皓月的关系“曝光”之后,已经有好几个班上同学忍不住来问她——“你和江皓月形影不离一起长大,为什么没能学到一星半点他的学习技巧?” 讲白了,他们的意思是:为啥江皓月那么优秀,你却能做到如此普通? 无话可说的陆苗憋着气回去,趁江皓月睡觉偷偷敲了好几下他的脑子,希望把他敲得傻一点。 新一天,放学铃响,陆苗来到初三一班接小江。 那个课桌镶花边的座位上没坐人,她找人一问,据说是上课上到一半,他被班主任叫去教务处了。 陆苗进到教室,给江皓月收拾书包。 打开他的包,把书本笔记放进去,她看了看他的抽屉…… “这么多吃的吗?要带走吗?”犹疑片刻,她打开自己的书包,把吃的丢了进去。 然后,陆苗开开心心地带着江皓月的包去教务处找他。 教务处在三楼,走到二楼时,她便听见了楼上传来的吵闹。 “陈阳州,”女人声音严厉:“你跪下来,给江同学道歉!” 陆苗加快脚步,跑上楼。 教务处热闹得很,陈阳州的家长领着他到学校来,初三段长、班主任、教务处的老师,大伙熙熙囔囔挤了一屋。陆苗找了半天,才看见站在角落的江皓月。 老师叹了口气:“陈阳州妈妈,学校已经下了决定,你这样强逼会让我们为难。这件事影响恶劣,如果不这么处理,会助长校园暴力的风气。” “陈阳州已经知道错了,真的……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们要怪怪我,是我之前没教好孩子。” 女人捂着嘴,仿佛快哭出来:“记大过,要跟着档案一辈子的,阳州的前途会被影响啊。” 老师们递给她纸巾:“您冷静些。” 陈阳州紧抿着唇,一动不动地立在一边。 他脸上有着少年人独有的倔强。他是不服的,可他也明白,事是他闹的,这个节骨眼他去耍个性,会让自己的家长下不来台。 “混账!你愣着做什么?快点道歉啊!”他爸一边安抚着他妈,一边出来帮忙唱黑脸。 陈阳州犹豫着,视线对上江皓月。 年纪尚小,少年已生出一副不同寻常人的美貌,他看戏似地站在一旁,唇边带笑,眸中覆着雪。 陈阳州在心中骂:妈的,小白脸。 “对不起。”这三个字硬从牙缝中挤出来,他眼神瞟向教务处后方的白墙,死死地攥着拳。 女人眼含泪花,哽着声音:“老师、江同学,你们看,我们家孩子认错了。我督促他以后一定好好改正,能不能不要罚那么重?” 老师面上的表情皆是尴尬。 “记过的事,是学校统一决定的结果。您说陈阳州以后会好好改正,那这个处分对他将来的前途其实不会有什么影响。江同学是残疾人,陈阳州带领同学对他进行霸凌,如果学校对这事不痛不痒地揭过,其他学生和家长该怎么想?陈阳州的家长,希望你们能理解。” “可怜天下父母心,换谁到了我们这个位置,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阳州父亲冷静地跟他们打商量:“我们也不是要让学校为难,现在立刻做点什么……要是我们小孩一直到中考结束前,一直在学校表现良好,在他升高中前,这个处分有没有可以减轻的余地?” “这个……” 老师们将目光投向站在边上,从始至终没什么存在感的江皓月。 他是当事人,却没对这事发表过任何意见。 陈阳州妈妈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江同学,发生这样的事是陈阳州的错,大错特错。你们家需要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们愿意再给,我们应该给。” 陈阳州眉头皱得更紧。 “再给?我们家不是已经给过那么多钱了吗?现在我也道歉了,怎么还要出钱?” 他爸用手肘推了推他,让他闭嘴。 继续吵吵闹闹下去不是个事儿,老师把江皓月推出来,问他:“江同学,学校尊重你,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 于是大家望向他,等待他的回答。 陈阳州妈妈牢牢抓着他手,目光恳切。 江皓月笑了笑。 在这样的情境下,他笑得轻轻松松,语气平静得读不出情绪。 “怎么处理都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