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季饶转眼看向她,面前的小护士不像这里的其他人那样冰冷无情、公事公办,看着他的眼中有隐约的不忍,他试探问:“你认识我?” 护士的目光动了动,嚅嗫道:“认识,……我其实是你的粉丝,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 季饶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护士眼神闪躲,回避他的视线。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选择来这个地方工作?” 对方没吭声,低了头收拾东西,季饶继续追问:“我这两天观察下来,发现这里应该有不少人都不是自愿来做这个的,至少我刚来那天碰到的那个想跑的女人肯定不是,你在这里工作,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被季饶的目光盯着,护士沉默一阵,低声问他:“那你呢,你是自愿的吗?” “我是没办法,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季饶坦然说。 护士自嘲道:“谁不是走投无路,要是有的选,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工作,在这个地方我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稳。” 季饶还想问,护士好似忽然生出了警觉,提醒了他一句好好休息,赶紧收起东西离开。 季饶只得作罢,躺回床中手搭上额头,闭起眼。 止痛药效已经起来,熬过今天就好了。 他不后悔做个,从一开始他来这里就下定了决心,不只是为了拿证据,是他想要这么做。 越是痛苦,他越是心疼叶怀宁,现在虽然难熬,至少他满怀希望,不像那时的叶怀宁,是独自一人在黑暗和绝望中挣扎沉浮。 腺体摘除的第三天,季饶已经能下床,颈后依旧隐隐作痛,但不再需要止痛针,吃药就能缓解。 他又被人带去做了一次身体检查,也再次见到了那个被强摘腺体的女人。 女人坐在轮椅里被人推着过来,同样来做检查,她神情麻木一动不动,没再试图反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饶几次看她,但被人盯着,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中途季饶检查完一个项目,出来时听到女人小声跟人说:“我要去上洗手间,我自己去,你们不要跟着。” 洗手间就在走廊前头些,护士把人送过去,在外头等。 季饶在走廊坐下等报告,没几分钟看到护士被人叫去拿东西,洗手间外没了人,立刻起身过去。 敲ega洗手间的门没反应,他直接推门进去。 女人没进隔间,正推开洗手间窗户,试图攀爬上去,这里是七楼,跳下去非死即伤。 季饶脸色乍变,大步进去将人拉下。 “你放开我!放开!让我死!让我死了吧!” 女人拼命挣扎哭喊,季饶捂住她的嘴,厉声说:“你冷静些,别喊,别把他们引来,你这样跳下去就什么都没了,他们不会管你死活的!” 女人死死攀着他的手,呜呜咽咽地哭,季饶深吸气,问她:“你是不是被他们逼迫,强行摘除了腺体?”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你来这里的原因告诉我,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说出来,一定能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 女人大睁着的眼睛里不断滑下眼泪,对上季饶坚定的目光,紧绷的身体逐渐软下,季饶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再次说:“你相信我,我来这里,为的本来就是这个。” 女人身体哆嗦了一下,哽咽道:“我是被我丈夫卖来这里的,他们评估我的腺体等级很高,我丈夫以五十万的价格把我卖来了这里,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吧……” 两天后。 依旧是那个吴姓男人将季饶送出来,这一次他在车上好好睡了一觉,直到被人拍醒,重新回到城南公墓的停车场,已经是傍晚。 下车时男人笑着提醒他:“回去记得遵医嘱吃药,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合作愉快,下次还有客户有需求,可以给我们介绍生意,买卖都行,哪天你自己再赚到钱了,也可以来重新挑一个好的腺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