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悄悄跟空间里边的几个老伙计说:“那俩王八犊子说我下了地府之后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只是我觉得按照阎君的评判方式,假设我原本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杀了他们之后怕得立地成仙!” 皇帝们都笑了。 行刑持续了三天,钦徽二帝自然也硬生生的挺了三天,等最后那日行刑结束之后,亲信入宫回禀:“官家,那两名假扮二圣的金人死了,尸身该当如何处置?” 李世民头也没抬:“投入焚尸炉烧掉便是了。” 亲信应声而去。 …… 三天时间过去,被俘的金国宗室们终于做出了选择。 经过既不友好也不愉快的洽谈之后,三名地位稍低的金国宗室丢掉了脑袋,再次之一些的七名宗室丢掉了手臂,剩下的所有人都丢掉了手指,有的是一根,有的是两根。 李纲心满意足的统计了结果出来,很快便走完了最后一道交接程序,将宗辅、宗弼等人交与金国来使,同时,又和蔼可亲的向他们道别,笑容友善的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 宗辅等人皮笑肉不笑的登上了北上回国的马车,还未抵达金国境内,便在来使口中得知上京遭逢巨变的消息,刚刚才因为脱离虎口稍显和悦的神色,马上便蒙上了一层浓重阴云。 宗弼听闻妻子仆散氏中了一箭,府邸还被宗干下令放火烧了,眉头立时便紧紧皱起,然而幸福本就是对比当中得出来的,看一眼旁边悲痛欲绝的宗辅,他瞬间又觉得局势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虽然我被俘了——但是我三哥被俘了两次。 虽然我老婆中箭了,情况很危险——但是我三哥全家都被杀了,连个婴孩都没能留下。 最重要的一点是宗干还没有死,附从作乱的宗室也没有得到严惩,可想而知,皇叔并不打算要他们性命,削弱女真实力。 下一任储君必定得出自太/祖一系,而太/祖成年的太子就那么几个——宗干不可能了,宗望业已去世,宗峻死的更早,皇叔也说了,其子不可能继位,也就是说储君的人选只会在自己和宗辅之间决出。 皇叔他要保宗干等人性命,这也就意味着他其实只有一个选择——真要是立了宗辅,他能忍得住不给自己妻儿家小报仇?! 宗弼坐在船上渡过黄河,想要放声大笑,踌躇几瞬之后,到底是按捺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交付巨额赎金换自己一行人回去的关系,上京宗室已经与自家闹崩,而原本应该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被俘宗室们,却因为宋人的离间而彼此仇视。 宗弼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少了一根手指的左手,眸光随之阴沉下去。 自从建国以来,金朝的都城上京少有这般气氛低迷的时候,饶是得知宗辅、宗弼等人顺利还京,也没能组织起一场有序而热烈的欢迎仪式,只有各家亲眷在城外等候,见到自家男人之后哭泣落泪,且没过多久,便被同样等候良久的宫中侍从分开,传金太宗令,将他们带到宫中。 宗弼家来的是侧妃,道是正妃仆散氏重伤未愈,还在家中休养,宗辅家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来,凄凄惨惨戚戚。 宗弼看得唏嘘,虽是竞争关系,也不觉生了几分怜悯,安抚般的拍了拍他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宗辅勉强扯出来一个笑。 对于大多数病人来说,冬天都不算是个好的季节。 天气冷,病情时有反复,对于金太宗这样的老人来说,这时节便更加艰难了。 起初还只是会在夜里咳嗽吐血,渐渐的发展成了昏睡不醒,一整天只有两三个时辰的清醒的,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 他心知自己大限已到,只是宗辅、宗弼等人还不曾归国,只得强行硬撑,唯恐再出现什么意外,甚至都不许唐括皇后在侧侍奉,只留下亲信侍从看顾左右,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早做安排,为继任者扫平障碍。 宗辅、宗弼等人听金太宗身边亲信道是陛下近来不太好,尚且有些不信,待到了宫中,见到躺在塌上大口喘息着,面色苍白、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金太宗,着实吃了一惊,愕然跪地,问皇叔近来如何。 金太宗病的严重,连视力都有些模糊,眯起眼睛之后,方才辨认出来者是谁。 一直提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散了下去,他示意侍从将自己搀扶起来,旋即下令传召太/祖、太宗后人来此,自己有话吩咐。 亲信知晓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含着眼泪应了。 不多时,该来的都来了,唐括皇后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方手帕,眸色幽暗,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丈夫。 金□□倚在靠枕上,双目无神的望向头顶床帐,像是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如此过了片刻,他转过头去,双目恋恋不舍的在长子完颜宗磐脸上短暂停滞,很快又逼着自己狠下心肠,将目光转向太/祖诸子。 宗辅、宗弼、宗隽、宗敏…… 视线迅速在众人脸上扫过,金太宗很快定下心来,咳嗽几声,咽下一口血后,伸手道:“宗弼,到我身边来!” 话音落地,殿中其余人神色各异,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到了宗弼身上。 完颜宗弼心下大喜,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面有悲色,恭敬应声之后,起身到金太宗床前跪下:“侄儿在!” 金太宗抚着他的头顶,话却是对其余人说的:“皇兄第四子宗弼,人品贵重,屡建功勋,合宜承继大统,今日我册立他为谙班勃极烈,你们谁有异议?!” 底下传来一阵小声的议论,却无人抬高声音反对。 金太宗轻轻颔首,像是了结了一件心事一般,迅速道:“我之后以梁王宗弼为谙班勃极烈,宗弼之后,当立者为我儿宗磐!” 完颜宗弼心头转着数个主意,只是这时候肉都要掉到嘴里去了,他没理由节外生枝,当即便流泪道:“皇叔所言,侄儿必定铭记于心,绝不辜负皇叔厚爱,更不敢轻慢宗磐半分!” 完颜宗磐与唐括皇后站在一侧,不知道该觉得失落还是该觉得高兴。 金太宗却在这时候转向他们,叮嘱道:“宗磐,你叔父以你为谙班勃极烈,你之后还/政于□□之后,立亶儿为谙班勃极烈!” 完颜宗磐闷声道:“是,儿子记住了!” 蒲察氏拉着完颜亶的小手,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此后金太宗又有诸多安排,从宗室的加恩与惩处,到接下来与宋国的交战接触,不一而足。 这些话大抵已经在他心头盘旋过若干次,现下信手拈来,极为流畅,众人见他脸上似乎添了几分血色,言语也愈发顺畅,心头不禁浮现出几分悲意。 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现下如此,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金太宗自己也知道,长长的说完一席话之后,又低头看宗弼,流泪道:“大金建国不过十余年,宗弼,不要叫它亡在你手里啊!” 宗弼道:“是!” 金太宗又向宗辅伸手,将他的手掌递到宗弼手中,谆谆教诲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大金风雨飘摇,正是最危难的时候,千万不要彼此内讧,空耗国力,知道吗?!” 宗辅心下冷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