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嬴政原本还吩咐人盯着蒋应辰,看他接下来还能往外掏什么好东西,哪知道没等这傻叉掏完,就直接来了个掉马,被苏仲顶着一头冷汗告到了宫里。 “出头状告此人的蒋氏乃是蒋应辰的胞妹,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她既说此人为假,料想不会有错……” 苏仲先一步接受了这个结果,再去想今日见到的蒋应辰,便觉处处都是破绽:“应辰那孩子臣也是见过的,了解他秉如何,才华并不十分出挑,但人是很稳重妥帖的,然而今日所见,却是张扬激进,臣原还以为他是遭逢变故改了子,现下再想,若说是内里的人变了,就完全能解释的通了!” 嬴政心情有些复杂,沉默几瞬之后,道:“面容不变,身体内的灵魂却换了人吗?果真是荒诞离奇。” 苏仲以为他不相信,忙道:“陛下,此事并非臣捏造杜撰——” “朕知道。”嬴政淡淡一笑,道:“天道有变,什么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了,从前楚王妃接连暴死一案是这样,现在这真假蒋应辰一事,也是如此。” 楚王妃接连暴死一案在帝都引起了巨大轰动,虽然事后皇帝大义灭亲,海内称誉,然而朝臣百姓们私底下却是议论纷纷。 即便是苏仲自己,也偷犯着嘀咕——楚王是疯了吗,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完全没有内在逻辑啊! 现下听皇帝将这件案子跟蒋应辰之事划了等号,苏仲方才陡然间惊醒过来。 天道有变,妖魔临世。 他细细将这八个字品了良久,悚然道:“陛下,若真是如此,便更该小心了啊!那妖孽执意想要见您,心里边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苏仲脑洞大开,越想越怕:“他竟可以悄无声息的杀死蒋应辰,代替他生活在蒋家,错非薇儿机警,怕是无人能够发现异常,若他如法炮制,将陛下换掉,届时岂非将万里河山交付到妖孽之手?!” ……倒也没那么厉害。 嬴政听得忍俊不禁,却也不欲过多泄,只道:“朕身为天子,得天道庇护,妖魔鬼怪岂能近身?至于那蒋应辰,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说完,他即刻手书圣旨一封,加盖印玺,以人间天子的名义,令禁军前去蒋家擒拿妖孽。 嬴政知道蒋应辰那厮是打不死的蟑螂,不定死后还能不能再回来,便多问了一句:“将此事告知于你的,便是蒋应辰之妹蒋薇儿?” 苏仲道:“是。薇儿聪慧谨慎,察觉事态有异,便趁那妖孽醉酒成眠之际往臣府中送信,臣方才能够及时反映,入宫报信。” “当真机敏。”嬴政赞了一句,温和嘱咐道:“以防万一,擒拿住那妖孽之后,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是蒋氏出面状告,以免他使出什么阴毒法门将其暗害。” 苏仲心悦诚服,躬身谢道:“陛下谨慎入微,深有仁心,臣不及也。” 嬴政神情上显出几分唏嘘,摇头道:“朕虽不曾见过真正的蒋应辰,但只听苏卿话中所形容,再观蒋氏言行,倒真真是个质朴之人,尚主却也使得。娶朕的公主,不怕他没有才华,只怕他德行不够,可惜了。” 苏仲想到此处,也是黯然:“应辰他虽不是世人所欣赏的风流才子,但真的是个好孩子,天不垂怜……” 嬴政便道:“待到擒拿了那妖人,确定此事无误之后,再额外加恩蒋氏,封为郡君吧。” 苏仲替蒋薇儿谢了恩,又道:“两家也是几代的交情,臣想收薇儿为养女,免得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嬴政向来知晓他品,自无疑虑,颔首应了,又吩咐禁军即刻出宫拿人。 蒋应辰自觉办成了一件大事,在苏家喝的实在不少,回家之后倒头便睡,浑然不知蒋薇儿归而复去,更不知道死亡的阴影已经将他笼罩大半。 蒋家附近的街道早就被京兆府严密封锁,等禁军一到,立时冲到蒋家府内,将闲杂人等一一控制住,另有几名八字阳气重的禁军冲到主屋去拿要犯蒋应辰。 蒋应辰这时候还睡得糊糊,几个禁军却半分不曾松懈,铁链子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提着一万个小心,头脸蒙住,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蒋应辰是喝醉了,又不是喝死了,被人拽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时便醒了一半儿,只是头脸都被黑布蒙住,醉酒之后的脑子又是一团浆糊,脚下就跟踩着云似的,浑然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禁军们却不管这些,直接将人押到大理寺中关押重刑犯的牢房之中,墙壁有成年男人腿那么厚,外边还安了一层栅栏,防范之严密,连一只蚊子都别想轻易飞出去。 一事不劳二主,嬴政不欲将此事宣扬出去,便叫苏仲负责主审此案,毕竟他跟真正的蒋应辰足够熟悉,得到了什么信息,也能迅速跟蒋薇儿进行沟通对照。 牢房中光线不甚明亮,但即便相隔一段距离,也仍旧能够看清牢房中人年轻的面庞。 苏仲回想起从前见过的蒋应辰,温诺中带着几分执拗,不禁悲从中来,毕竟是恩人之后,蒋薇儿事后也要为兄长收敛尸身,若真是动用酷刑,最后损毁的不成样子,也是叫人伤心。 他曾经主政地方,知道牢狱手段,传了人来,温和吩咐:“这妖孽该死,但皮囊却是我世侄的,不要伤损,想个法子,叫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