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媳妇们神情犹豫,说儿女年幼,不便远行,姨母骂了几声无用,到底怜惜孙儿孙女,还是叫她们留下顾看孩子,自己与丈夫和儿子们带了护院随从,同那亲信往荆州去。 人还没到,白露便等不及了,算着时间去城门口等待,接到人之后抱头大哭。 于思弦端详着对面妇人的眉眼,见与白露与四五分相似,心下再无疑虑,招呼着一众来宾,先是拜见姨夫姨母,问明白年纪之后,又跟那五个小伙子表哥表弟的称呼起来。 定亲的前几日,周书惠这枚棋子终于被丢了出去,被人请到两军阵前慷慨陈词,又写信给周家的故旧亲朋,言明父亲之死的所谓“真相”。 自己的性命就捏在于思弦手里,周书惠不敢不从,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唯恐触怒了他被拖出去剐了。 假话说的多了,她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起初还有些心虚,到最后却理直气壮起来——于思弦说的也有可能啊,谁说自己父亲就不可能是姓何的杀了,然后趁机排除异己?!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从于思弦口中得知祖母去世的消息,自己最怕的人没了,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周家素有名望,周书惠作为周家女替于思弦站台,起先的确起到了很大作用,惹得北边军心不稳,百姓议论纷纷。 然而姜还是老的辣,周老夫人就防着这一手呢,人虽然不在了,但还是留下了应对的方法。 没过多久,周夫人与周二夫人带着周老夫人当年留下的书信一同出现在朝堂之上,高祖也令人取来当年周老夫人送到自己手中的那封书信,三封摆在一起,铁证如山,谁还能有异议? 于思弦的算计彻底破灭。 消息从京城传到荆州时,正值于思弦与白露定亲大喜,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肃王强撑着身体见证儿子的喜事,姨母一家混杂在前来恭贺的宾客之间,帮着迎来送往,分外周全,于思弦与白露身着华服并肩而立,当真是一双璧人,珠联璧合。 细作的书信便是这时候传来的。 于思弦看了一眼,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阴鸷,顾及到今日大喜,很快又恢复如常。 白露在侧,眼盯着他神色有异,便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于思弦勉强一笑,柔声道:“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处理些事情,马上就来。” 避开人流来到侍从严密把守的中院,他脸色彻底阴沉下去:“带周书惠来!” 侍从领命而去,很快便带了神色黯然、又隐约带着几分期盼的周书惠来。 因为今日是于思弦与白露的订婚之喜,她难免心有怏怏,这时候被于思弦的心腹带来,又平添几分希冀——万一他体察到自己的一片真心,也肯稍稍怜惜自己一点呢? 不求他弃白露而选自己,哪怕是留在他身边做个侧妃也是好的呀! 周书惠想到这儿,眼眶便有些红了。 她骨子里也是有傲气的,何曾想到自己竟也会有今日,为了一个男人,低到尘埃里去! “世子……” 周书惠满心柔情与忧伤,刚说出这两个字来,就听“怆”的一声,于思弦拔剑出鞘。 她心头陡然生出几分不安,下一瞬便见那剑刃的雪亮白光到了近前,带着无边冷意不断迫近,最终将周围一切尽数变成黑暗! 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慢慢流下,剧痛在下一瞬猛烈袭来! 周书惠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眼眶处热血源源不断的流出,她颤抖着伸手去摸,却只摸到一处整齐的剑伤,回想起方才那一剑,霎时间明白过来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于思弦一剑划过,弄瞎了她的双眼! 非人所能承受的剧痛与骤然失明的黑暗同时涌来,周书惠狼狈跌坐在地,哀嚎不止。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等到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于思弦的声音像是玉石碰在一起似的,仍旧是那么好听,只是字字句句组合在一起,却是刻骨的恶毒阴鸷,叫人不寒而栗:“喜欢男人是吗?今日本世子大喜,大发慈悲成全你——送她去军营,仔细别叫她死了,就让她喜欢个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