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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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极其憎恶这位踩着她和秦无上位的主角,后来发现他只是一枚棋子——为了替她的命。
就像那憨厚的刘木匠之于其刘家老祖宗一样,两人有那么一点微妙的牵绊,恰好符合‘请替’之术的施行条件。
因此,苏苒之对曹子年的厌恶情绪消散殆尽,此后再也没关注过他。
要不是今日碰巧看到,她也不会注意到曹子年。
不过,仅仅根据这堆对话来说,曹子年和大和尚好像都不算十恶不赦之人。
他们这一群原着的主角团体或许真以为自己得到了机缘,在一步步做好事吧。
苏苒之将曹子年的存在感眨没,只是很想与那最后的布局人见上一见。
能想到如此巧妙的方法夺她能力,确实值得正色。
长川府城隍爷为人善于审时度势,他看出苏苒之和秦无有事情要说,见早膳已经用完,在老冯开口邀请苏苒之和秦无出去赌/坊玩之前,赶紧一脚跺在这人脚背上,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全都凝结成一句‘嗷呜’。
紧接着,长川府城隍爷飞速说:“我和老冯约好了两个人出去逛,晚上再回来。前辈,我们走、走了啊。”
冯唯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同伴一阵风一样的拉出了客栈,全程脚不沾地。
站在楼下学拨算盘的小二哥只感觉到面前黑影一闪,似乎一阵风刮过,可房门上的风铃却未曾作响。
小二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有点吓人。
那边老冯被拽出去后,一脸的不明所以,还想要继续回去找苏苒之和秦无。
于是被长川府城隍爷给他着重强调了‘眼色’两个字怎么写。
冯唯纲心说这都能看出来,他果真还有很多得向同伴学习。
但骨子里的‘风骚’却难以摒弃,他说:“你刚刚拉我出来的样子好像要逃避结账啊,吃完就跑我只在那些不想花钱的人身上见到过。”
长川府城隍爷被‘逃账’俩字给惊成了一根木头,满心教育的长篇大论再也说不出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难怪始皇当年要砍头老冯。
就这说话本事,当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了。
苏苒之结了账,小二原本不敢要他们这连昭乐郡主都要避让三分的贵人的银子,但当着苏苒之的面却又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只能收了银子,目送她和秦无远走。
秦无在两人周身套了一个隔音结界,苏苒之边走边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出。
秦无神色微微有些诧异:“苒苒觉得墨迹的事情是岳父做的?”
苏苒之颔首:“能做到让城隍毫无察觉,最后却只是吓唬了一下皇帝,除了他,我想不出谁还能‘声势浩大’的‘轻拿轻放。”
而且在长公主下葬后,怪事自然而然就没了。
秦无原本想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却又被苏苒之这句话给提醒到了。
他嘴唇动了动,却是吐出来一句话:“苒苒觉得岳父真的是岳父吗?”
这宛如绕口令一般的话,苏苒之听明白了。
秦无这是在问她‘凡人之能如何做到蒙蔽城隍爷’,而且远在千里之外就能蒙蔽当地城隍爷。
她脱口而出:“你怀疑他是天道?”
秦无:“……啊?”
恰在此时,天空骤响一声闷雷,仿佛在否认。
苏苒之眼尖的看到他们附近一棵树无风颤了三颤,全都传达出‘不是’的意思。
她改口:“那就是我想岔了。”
秦无余光扫了一眼苒苒身后背着的钝剑,正要斟酌着组织语言,突然间脚下一动,他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苒苒。
苏苒之同样反应极快的伸手拉住他,这时他们才看清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截儿放大了十倍左右的桃枝,正托着两人缓缓飞天。
周围百姓浑然看不见似的,依然在做自己的事情。
苏苒之察觉到什么,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两位城隍爷则坐在放大上百倍的桃花花蕊中,同样一脸震撼。
当然,这个‘四人同样一脸震撼’是苏苒之感觉。
隔空不远的两位城隍爷只看到两位前辈一脸淡定。
冯唯纲遇到变故时脑袋活络,说:“这、这是蟠桃会要开始了吗?我们要升天了吗?”
按理来说后日才开。
不过提前一两日也并非不可。
苏苒之抬手撤了秦无的隔音结界,笑道:“是啊,升天,不下地府。”
秦无听着这人在‘鸿门宴’来临之前乌鸦嘴,脸色骤然变黑。
苏苒之低头准确的看到了所租的院子,想,幸好自己今日没有炼丹,不然骤然来这么一遭,炉子恐怕都要被烧废了。万一她没来得及熄火,说不定还会引起火灾。
想到这里,她说:“来不及搬走了。”
秦无长眉横斜如鬓,突然道:“这倒是个好兆头。”
没有搬走,没有诉离别,那就代表着此行吉大于凶。
因为只有短暂的出门才会不告而别,大部分郑重其事的送别,恐怕都是知道再见已是遥遥无期。
苏苒之抬眼看秦无,杏眼眼尾生出好看的弧度,远比这桃枝上的花儿还要漂亮。
秦无被她看得耳垂略红,说:“苒苒?”
苏苒之收回目光,像荡秋千一样坐在这桃枝上,没答话。
秦无这样的人,居然都信起了‘预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见他是真的对未来怀有念想,再也不是以前那样过一日算一日的生活了。
她倒是觉得,秦无这么想,才是一个好兆头。
他们终将揭开所有迷底,找到让魔气被世人认可、不会再危急生灵生存的关键,实现‘河清海晏’的愿望。
冯唯纲坐在花蕊里,直起腰杆子,扒拉着桃花花瓣边缘,问长川府城隍:“为什么前辈那儿的是桃枝?”
长川府城隍心说自己也不知道。
但还不等他开口,冯唯纲继续说:“前辈的桃枝没有我们的桃花大啊,难道是因为花太小了坐不下才换成的枝桠?”
长川府城隍:“……”就、他分明知道这是歪理,但却没法反驳。
而在此刻,那变不了百倍大的桃树却在天庭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管大仙小仙一律惊讶万分——
“今年桃子体现成熟、落地了?”
“怎么会?桃子成熟的日子不都是王母娘娘算好的吗?”
“唉,各位让让、让让,别堵在路口,今年的饭食还没准备好,我们得赶紧去做菜啊。”
王母这会儿再怎么不待见那位好像知道她做过所有腌臜事的仙长,但整个天庭,除了自己就是他最能掐会算,她也只能叫人过来商量产生变故的原委。
“兆恩,是不是你在桃树上动了手脚?”
青衣男子幻化为成的年迈仙长瞪大眼睛,甚至还演技高深的往后退了一步,说:“我哪有这么大能耐?”
王母早在桃子成熟的时候就换上葳蕤华丽衣袍和点翠发饰,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就连那绷直的鬓角几乎都是大写的端庄。
她就适合这样富贵的装扮,像一朵艳压群芳的牡丹。
岁月在这人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没有旁边同岁仙长那样的老态,一点也看不出来活了几万年的样子。
王母盯着他看,企图从中看到一点心虚。
良久,她才摆摆手:“这次蟠桃宴不用你参加,回去好好修炼吧。”
这就是闭门思过的意思。
兆恩老君身形顿了一下,到底还是应声告辞。
直到他回了自己的殿内,大门紧闭后,才稍有些虚脱的往前踉跄一两步,差点把自己从鼎口栽进去。
“到底是老狐狸,差点被她看出来了。”他再也维持不住幻化形态,一寸寸的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唇色猩红,勾着一抹冷笑,像极了舔毒牙的蛇。
哪里还有兆恩老君仙风道骨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达到了,蟠桃宴提前了,不是么?
为此,他就算付出再大的心血都值当。
而与此同时,大安国内,国师面前的铜板不住旋转,以他的目力,几乎都要看不清这旋转的速度。
国师房间内的窗户无风自开,他举目望去,正好能看到‘飞升’的四位。
苏苒之察觉到什么,垂眸看向国师。
那一眼,让国师感觉自己被看穿了、无处遁形。那清澈的目光仿佛能洞穿自己这个年迈的躯体,看到那曾经经历过数万年前三界崩塌一事的残魂。
可……说实在的,他的魂魄早就残缺不全,记忆自然也不完整。
正因为是残魂,他才缺少了很多‘人’该有的情绪,比如说喜悦、悲伤,更甚至是贪婪和自私。
始皇曾说过,钦天监国师的地位要在每一任国君之上。
只要有国师在,大安国就能繁荣昌盛。
此刻,丧失了诸多情绪的国师被这双眼睛一看,心中陡生一种说不出的惭愧,其中好像又夹杂着些许悲伤。
突如其来的难过,让国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是他记忆中未曾存在过的感觉。
他还想继续追寻苏苒之的目光,但苏苒之已经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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