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愿这样也要解蛊吗?”-《丹霄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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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西戎佛子为人所害、在寺中暴毙的消息传遍郦都,随即西戎王下令全城戒严。

    街上随处可见持刀的官兵,特布木率兵挨家挨户搜找藏匿起来的凶手,一时间整座郦都都陷入了恐慌之中,高门大户俱都关闭家门,轻易不敢外出。

    谢朝渊同样叫人闭了府门,吩咐人盯着外头的消息,安心等待明日。

    谢朝泠侧躺床榻上,听外头谢朝渊与人交代事情的说话声,片刻后那人进门来,脱了外衫上榻躺下,自身后揽过他的腰。

    “还没睡?”谢朝渊小声问。

    谢朝泠“唔”了声:“还早,睡不着,想到明日要成亲了,更睡不着。”

    谢朝渊没说什么,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

    “哥哥这几日怎一直戴着这手套,睡觉时也不摘了?”

    “身上总是发冷,这个挺暖和的,不想摘。”谢朝泠道。

    谢朝渊的手隔着手套已经捏住了他指尖,稍一碰便疼得厉害,谢朝泠暗暗咬唇,忍着没有发出声音来。

    过了片刻谢朝渊终于放开他,轻拍了拍他的腰:“睡吧,要不明日更没精神了。”

    谢朝泠翻过身,黑暗中与谢朝渊无声对视片刻,贴近他鼻尖相蹭:“嗯。”

    这才慢慢闭了眼。

    翌日。

    早起谢朝泠推开窗,见院中红灯高挂、彩绸飘曳,耐寒的冬日花也正开得粲然,顿时喜出望外。谢朝渊步入院中,隔窗与他对视,时间静止须臾,谢朝渊走上前,伸手一拨他鬓边发丝:“哥哥起了。”

    谢朝泠笑了笑,苍白的脸上难得浮起一抹血色:“你起得更早,去哪了?”

    “一早醒了便起了,看你还在睡没吵着你,府中都装点起来了,刚四处转了一圈,看还有没有哪里有纰漏的。”谢朝渊解释。

    “甚好,我也想去外头看看。”谢朝泠道。

    “天冷。”

    谢朝泠不以为意:“多穿件衣裳便是。”

    谢朝渊牵着他出了院子,往后头园中去,入目皆是明灯飞花,一派喜庆色。

    至那株琼花树下,谢朝泠惊讶看到有三三两两的枝头竟已生出了花苞,半开未开,比起前些日子还光秃秃的模样,实在叫人惊喜。

    “这个时节,怎就开花了?”他问。

    谢朝渊随口道:“用了点法子,让这树提前开花了,可惜只开了三两枝,不够好看。”

    他说罢伸手想去摘,被谢朝泠制止。

    “别了,让它慢慢开吧,等到春日花都开了再说,这个时节能看到琼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谢朝渊看他一眼:“等到春日?”

    “……嗯。”

    “好。”

    谢朝泠说的等到春日,他姑且信了:“那便等到春日再说吧。”

    谢朝泠盯着那几朵花苞细瞧了瞧,笑叹:“无论如何,连琼花都提前开了,应当是个好兆头。”

    他说话时冻红的鼻尖上那颗小痣格外招摇,这么多日来脸上终于有了久违的鲜活气息。

    谢朝渊看他一阵,捏紧他手心。

    之后那一整日都是高兴的,傍晚彩霞漫天之时,他二人身着同式的大红喜服,在鞭炮礼乐声中执手步入红堂,没有宾客高朋、没有四方来祝,无媒妁之言、更无父母之命,拜过天地,便算礼成。

    共许鸳鸯誓、缔结红叶盟。

    灯火画堂中,他们面朝彼此盈盈拜下,腰间同心玉佩撞在一块,声响清脆。

    入洞房饮合卺酒时,谢朝渊握住杯子,提醒谢朝泠:“哥哥病了,酒便别喝了,换糖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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