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小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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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怪我咯?”

    “不然怪我?”

    行了。

    姜禾绿真想扇他。

    看在他现在还在温柔细致地给自己穿衣服的份上她还是忍了下来。

    “令人费解的是。”

    时怀见不忘问道,“你哭什么?”

    “……哪有。”

    “就因为我说你哭的声音可能更好听?”

    “我没有!”

    “那为什么?”

    “不告诉你。”

    又来这招。

    这次为了不误伤,时怀见很淡定,“既然不肯说的话,我就一律认为你是爽哭的。”

    “……”

    她翻了个白眼,伸出手,让他帮忙穿外套,然后又把脚伸到怀里。

    刚才挣扎之间袜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时怀见握着她莹白的脚腕,微微蹲下来,帮她细致地穿好袜子。

    “你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姜禾绿没好气地抱怨,“我还以为在这里,你不敢乱动。”

    “嗯?”

    “下次是不是得在教堂,墓地这种地方,你才能正经一点?”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时怀见帮她穿好袜子和鞋,指尖拢了拢她的碎发,漫不经心地回答,“不一定,看心情。”

    姜禾绿并没有信,瞥了眼他皮带处,回了个差不多不屑的口吻:“你心情长在下面?”

    “……”

    时怀见自认为自己克制力已经相当不错了,这次也和上次点到为止,但在她看来他好像和禽——兽没什么两样。

    姜禾绿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后,脸色不是很好,把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全归咎于他。

    他自己倒是安然无事的模样,克制力极强,即使刚才有反应,现在也淡然如风,温声叫她:“姜姜,晚上一起睡觉?

    我不碰你。”

    “我才不信你这种二话不说就欺负我的人。”

    姜禾绿撇嘴,“亏我还在人前说你好话,结果人后就是个混蛋。”

    “什么好话?”

    “你来的时候没听到他们说你的坏话吧,是我在为你辩解诶。”

    她仍然是不太开心的样子,“他们说你不是好人,我好心吧啦帮你纠正。”

    外面的传闻,对于时怀见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况且本身就是自家发出去的,压根没想过解释什么,这么多年了,即使身边的朋友知道真相,也不会好心好意说一句“谣言止于智者”。

    “傻姑娘。”

    时怀见像教育小孩一样,“以后不用帮我解释。”

    “为什么?

    你想当坏人吗?”

    “解释那么多,是想给我弄几朵桃花吗。”

    姜禾绿饶有沉思想了想。

    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在此之前,她不了解他情况的时候,唯一的念头便是离他远一点,甚至还听于诗的话,认为沈西成再渣也比这个男人好一点。

    这些年无形之中他的负——面形象像是铸造的一面墙,挡住不少扑面而来的桃花和不必要的麻烦。

    即使如此,她还是噘着嘴,小声抱怨:“反正我就是不爽,我在外面为你打抱不平,你在背后里阴我一把。”

    “那你想怎样?”

    “你也要在人前夸夸我。”

    “怎么夸?”

    这个嘛,姜禾绿一时半会没有想好。

    她煞费苦心,毫无缘由地为他正名,作为回报,他也应该这么做才对。

    “这样吧。”

    她突发奇想,“等到公司后,你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夸我聪明能干就行了。”

    “直接夸?”

    “嗯嗯。”

    “你要是做错事的话,我也夸你能干?”

    时怀见不遗余力打击自己的小女友,“比如你打翻茶杯,走路摔倒,我在旁边夸你真棒?”

    “……”

    一个抱枕,直接往他怀里砸去。

    “我不管噢。”

    姜禾绿砸完后便理理头发走到门口,非常轻蔑丢下一句,“反正你也要给我涌泉相报。”

    不能只让她夸人,而他享受劳动成果。

    ——

    第二天,姜父的出院手续早早就被办完了。

    时怀见派相关的人和车去接他回家,当然,他自己没有露面。

    姜父不想让姜禾绿担心,便挥手让她去公司做自己的事情。

    可能人老了,都不希望自己连累到儿女。

    想到陈清韵之前做过的事情,姜禾绿不由得恨得直咬牙,本来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懒得搭理,结果她倒好,蹬鼻子上脸。

    固然,她讨厌陈清韵,但言辞在电梯里说的话,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问她想不想杀了陈清韵。

    总感觉言辞的话问错了,正确的问法可能是,要不要帮她杀了陈清韵。

    想得正出神时,左侧传来时怀见的嗓音:“到了。”

    姜禾绿抬头,发现是公司附近。

    她打开车门,正准备下去,又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等我一下。”

    “什么事?”

    “先等一下,我马上来。”

    姜禾绿跑进公司,来到自己所属的直播间,一边和于诗打电话,一边拉开抽屉寻找东西。

    她之前跟网上学织手套,织到最后发现不知道怎么收扣子,便把半成品放到公司,让于诗抽空做一下最后的收尾。

    手套是男款,样品图很好看,但在她这里,怎么看怎么丑,于诗还不忘在电话里嘲笑她一顿。

    “时总好歹也是一件衣服六位数起步的人,你亲手织的手套固然有诚意,但也不能丑得拿不出手啊。”

    被于诗的话伤到的姜禾绿用慈母眼光看了看,感觉没那么糟糕,还是先拿给他再说。

    回到车厢里,她神秘兮兮地丢给时怀见一个纸袋子。

    时怀见问道:“什么东西?”

    “给你的保暖用品。”

    看她兴冲冲的样子,时怀见颇有兴致地打开袋子,从中取出一个四不像的手套来。

    按理说这种毛线制品应该很精细才对。

    但这副手套除了毛线摸着软和,没别的优点。

    “你在哪家店买的手套?”

    他微微皱眉,“这么丑?”

    “我自己织的。”

    “噢。”

    时怀见重新打量一番,再开口时已经带上满满的求生欲,“细看的话,其实很好看,这做工,没得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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