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替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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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时气愈暖,林苑中百花渐发,婆媳亲眷们相约踏青,甚是畅意。

    只是开春时候天气多变,京城里乍暖还寒,明媚了好些天之后,寒凉的春雨亦如期而至。武氏头回在京城过冬入春,添减衣裳时稍有疏漏,不提防竟染了风寒。她是长于将门的人,身体素来强健,在魏州时即便不慎着凉,熬几日也就过去了,没太放在心上。

    谁知拖延数日,症状竟未见好,反倒加重了些

    阿嫣到底放心不下,赶忙召了太医,开了副汤剂煎着喝起来,连同踏青等事亦暂且放下。

    连日春雨绵绵,细密如织。

    这天清晨阿嫣醒来时,谢珽早已上朝去了,外头雨丝淅淅沥沥,犹未断绝,比昨日还寒凉了几分。她自幼长在京城,对这天气习以为常,想着婆母风寒未愈,到底放心不下,吃过早饭后忙过去看望。

    到了那边,但见宫门半掩,疏雨打窗。

    整个宫室都很安静。

    嬷嬷迎她进去,里头帘帐长垂,入鼻是淡淡的花香,更无苦涩药味——武氏素来不喜药罐子,汤药都在远离宫室的地方煎,药汁儿都是去偏殿喝的,半点都不愿熏染正殿。

    倒是这花香难得。

    阿嫣揣着疑惑进了侧间,果然见长案上添了好几个细白的瓷瓶,里头插满花枝,不见半点湿润雨气,盛放吐香。

    而武氏靠在榻上,气色稍有好转。

    见她进来,抬头一笑道:“一进来就往花瓶上瞧,闻着味儿了吧?”

    “母亲平素不爱熏香,也不怎么供花,这回倒是难得。”阿嫣笑吟吟上前,在旁边的绣凳上坐了,拿手背试了试她额头,觉得无甚异样,不免轻吐了口气,道:“这是剪过来晾干了的吧?外头那些花如今都被雨打湿了。”

    “晾了整晚,还拿炭盆熏过。”武氏笑道。

    这般精心做派,未免令阿嫣诧然。

    才想问缘故,就听珠帘轻动,谢奕抱着一大瓶花走进来,指挥外头的嬷嬷,“这瓶最香了,摆近些。”说罢,蹬蹬蹬跑出去,大约是又去取花瓶了。

    武氏瞧着孩子背影,脸上笑意更浓,“都是他剪来的。也不知是听谁说花香能驱病气,昨儿后晌趁我睡觉,偷偷跑出去剪了好些回来。他那座寝殿里昨晚还笼了炭盆,将潮湿雨气都熏干了,今早送过来,全都开得正好。这孩子,闷声不响的,也不怕淋了雨着凉。”

    嘴里嗔怪,脸上却尽是温柔疼惜。

    阿嫣颇觉欣慰,低笑道:“他这是心疼母亲,盼着风寒能快点好呢。放心,待会就让太医给他瞧瞧,不会有事的。”说话间,将那瓶新送来的花接在手里,送过去让武氏闻闻。

    武氏果真挑了花枝来嗅,心中亦觉宽慰。

    二十多年前,她初嫁入王府时,也曾掏心掏肺地对谢瑁好,母子间却始终隔阂,从不亲近。后来闹出元夕刺杀的事,武氏虽从未跟人说起,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

    好在如今有小谢奕。

    乖巧可爱又体贴懂事,不负嫡长孙该有的姿态。

    往后见到谢衮,她也不必愧疚了。

    ……

    有太医精心调理用药,小谢奕体贴陪伴,武氏的风寒很快痊愈。

    阿嫣放心了许多,见孩子为给祖母剪花枝冒雨辛苦,想起宫里还有座花房,便打算抽调些人手,重新打理起来。

    这日前晌,她与谢珽去了花房。

    卢嬷嬷留在凤阳宫里,照旧操心起居饮食的琐碎小事。

    玉泉打理浴房和盥洗用的内室,到中途时,见箱柜里干净备好的月事用物纹丝未动,“咦”了一声,赶紧去找卢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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