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替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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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巍则漫起笑意,道:“听说姑娘曾习练书画,幼时还曾拜访名师,颇会描画人像。不如就劳烦姑娘为我画上一副,举手之劳罢了,权当谢礼。”
他说得云淡风轻,徐元娥虽觉得似乎哪里不妥,却又应承盛情不好拒绝,便应了。
谢巍遂取纸笔,亲自研磨。
徐元娥就地为他摹画。
别苑里春光未尽,男人当时穿了件磊落白衣,玉冠束发,姿态气度皆磊落洒脱。靠着窗边一站,随手拿了把拂尘把玩,让她看仔细了,把握住精髓方可落笔。暖风入窗,吹动衣袍,男人身上有戎马杀伐的果决历练,亦有别具神采的仙风道骨,连五官身材都极佳。
徐元娥最初还想着作画,认真打量。
渐渐的,心跳就有些乱了,手里握着的画笔迟迟未能落下,目光扫过他的眉眼身姿时,男人仗剑守在门前杀退乱军时的英武、笑而垂首出言调侃时的不羁、衣衫磊落端坐抚琴时的飘然仙姿……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浮上了心头。
连同他悄然送来的砚台、初见时留下的斗笠、投她所好随手照拂的细枝末节,亦浮上了心间。
她忽然就觉得屋里逼仄了起来。
而谢巍丰神俊朗,那双眼睛笑觑来时,意味不明的笑更令她无端慌乱。
数月间一直不敢触碰、不敢往深了回味的许多事,在那个春风徐徐的窗槛下,前呼后拥的挤入脑海。某个念头蠢蠢欲动,似要冲破遮蔽在上头的薄纱,破土而出。脑海心间全都乱了,画笔无处落下,她即便不看谢巍,眼前也都是他的影子。
那些影子若描摹出来,便是不可诉于旁人的少女心事,意动而不自知。
徐元娥最后落荒而逃。
那天夜晚,她断续做了好几个梦,梦里全都是谢巍的影子。
年逾三十的皇叔,在朝堂沙场雷厉风行,在私下里又闲云野鹤,实为龙章凤姿。因两人差了十多岁,她最初曾视他为长辈,也跟阿嫣一样,在不便泄露他身份的时候,一声声的叫着“三叔”。
究竟何时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呢?
徐元娥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心里很乱,甚至有点不敢再见谢巍。
而此刻,谢巍忽然提出要她的一幅画,徐元娥下意识想到的,便是那日未能落笔的画像。
她不知道谢巍究竟何意。
但众目睽睽的宫宴上,她显然不能泄露半点小心思,让人瞧出端倪来。遂屈膝含笑道:“既是要做个雅致的彩头,臣女自无不可,但凭娘娘吩咐。”说话时,目光却只瞧着阿嫣,没敢跟谢巍搭话。若留心去瞧,那神情姿态,却又别添女子的娇羞。
阿嫣心细,觉出了其中的微妙。
心中暗笑之余,向谢珽道:“那皇上便答应吧。三叔也说了不会夺人所爱,赠画与否,最后还是徐姐姐定,咱们白赚三叔一曲琴音,岂非美事。”
谢珽依着她,颔首而允。
台上乐工退下,内侍迅速搬了珍藏的名琴出来,谢巍锦衣落拓,果真坐上去抚奏起来。
徐元娥抿唇坐回椅中,手指不知在何时轻攥,偷偷抬眼看向数日未见的谢巍时,心头仍如鹿撞。直到上首的男人抬眉,视线扫过台下诸人,快要与她相触时,倏然低眉垂首,拿着清茶压住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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