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穿书后所有讨厌我的人都来为我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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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衣衣在谢斐然有名字之前,都叫谢大丫,还是谢大强请人给谢斐然起了名字,那个人知道谢大强还有个女儿,就帮着起了一个名字作为“赠品”,因为这种专门跑到镇上请人起名的行为挺搞笑的,被村里人私下笑了很久,所以才能记住谢衣衣和谢斐然的名字。

    要是谢家的日子过得好也就算了,偏偏谢家的日子过得很一般,谢大强还要打脸充胖子到镇上请人取名,这不是二百五吗?

    村里的人笑了好几天,还把这个当成一个梗笑话谢大强,但是偏偏谢大强听不出村里人的言外之意,还真以为他们在恭喜他,还得瑟了好几天,给村里添了好几天的笑话。

    因此,一个人念出谢衣衣和谢斐然的名字之后,其他人也都想起了这件事,就是有些没想起来的,也在周围人的提示下想了起来。

    当即,就有一个人喊道:“大丫啊,婶跟你们可是老邻居了,当初你饿的直哭,婶还给你拿了两个红薯,你还记得吗?”

    “听婶的,就来婶家里住,正好离你家也近,方便你回家看看!”

    “大丫啊,你小的时候可喜欢和俺们家小红一起玩呢,正好这两天小红回娘家,你来俺们家和小红叙叙旧呗?”

    手里抓了个马扎的中年妇人不甘示弱地喊道。

    “然哥,你还记得叔不?

    叔还带你出去掏过鸟蛋呢!”

    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对谢斐然发动了攻势。

    很快,一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之后就开始互相揭短,他们都想让谢衣衣他们住过来,难得有个赚钱的机会,谁会不愿意要啊?

    两个红薯?

    小红?

    掏鸟蛋?

    真真可笑。

    谢衣衣冷笑一声,也大声回道:“那两个红薯的恩情我一直记得呢,那红薯真好吃啊,就是我头上的血一直洒到那红薯上,红薯也是香甜可口呢,婶和您孩子的恩情我一直记得,明天我就去您家里拜访拜访。”

    当初是隔壁那家孩子一直欺负谢衣衣,那次拿石子砸谢衣衣,竟然把谢衣衣的额头磕破了,流血了,那孩子吓到了,把他妈叫了过来,他妈见谢衣衣流血了,就拿了两个红薯堵她的嘴,这也叫恩?

    怕不是当她是傻子。

    “还有小红,我一定要去跟她叙叙旧,要不是小红教我上山采蘑菇,我早就饿死了,只是我蠢啊,分不清蘑菇有没有毒,幸好我爸认得,要不然还不得毒死全家?”

    谢衣衣笑弯了眼睛,只是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真的太感谢小红了,我明天就上门。”

    小红哪里是好心教她采蘑菇?

    是恶作剧,看她吃了毒蘑菇之后会不会死,带她采了许多不能吃的蘑菇回去,她当时不知道这些蘑菇不能吃,感激地不得了,结果回去之后被谢大强看到,谢大强认得这些都是毒蘑菇,以为谢衣衣是想要毒死他,差点活生生把谢衣衣打死。

    这丫头竟然全记的!

    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丫头不会是带人来寻仇的吧?

    刚刚说话的那两个中年妇人脸都涨红了,又看着谢衣衣现在这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忌惮,怕她找事,讪笑了几下,赶紧找理由跑了。

    谢衣衣又一一说出刚刚开口的几个人的“恩怨”,那些人见谢衣衣还记得这些事,哪里还敢多待?

    都找了借口跑了。

    而其他以前欺负过谢衣衣的人家也敢说话,只缩着头躲在后面,但是就这么走了也不甘心,还抱了一点侥幸心理,就在旁边站着,万一天上掉馅饼掉的他们家呢?

    谢衣衣那时候年纪小能记住多少?

    那么多欺负过她的人她还能全记住不成?

    不巧的是,谢衣衣还真的全都记住了。

    当初刚刚到秋家的时候,谢衣衣根本忘不掉村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总是会做梦惊醒,在一次一次的噩梦中,反倒把那些事情记得更牢。

    没有回到这里的时候,谢衣衣以为自己把那些事情都忘记了,真的回来之后,那些记忆又在她脑海中翻滚,她才发现,她真的没有忘记。

    有的时候,越想忘记的事情,反而越忘不掉。

    谢衣衣望着这些人,有些人她还记得,有些人她还觉得眉眼比较面熟,有些人甚至能让她联想起某些回忆,心头只有一片厌恶。

    而这个时候,有一个瘦削的女人有些小心翼翼地对谢衣衣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小声道:“大丫,你看俺们家怎么样?

    能把大部分的空间给俺们腾出来,家里收拾的也干净……”

    女人看起来十分疲惫,眼底也有些麻木,整个人看起来就跟没什么希望了一样,谢衣衣却觉得她有些眼神,想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弟弟是不是……叫……叫什么小宝?”

    村里男娃叫什么大宝小宝的多了去了,但是女人却是一惊,她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苦笑一声,顺从道:“是……”

    终究,还是骗不过啊。

    即使她跟娘家都快断绝关系了,她弟弟造下的孽,还是会连累她。

    “你是他的大姐?

    叫大丫?

    嫁给了村东头那个……不能说话的人?”

    谢衣衣追问道。

    没想到,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女人再度苦笑,麻木道:“……对。”

    “能带我们去看看你家,然后再做决定吗?”

    虽然秋兰珊让谢衣衣做决定,但是谢衣衣到底没有自己做决定,秋兰珊也通过谢衣衣的反应知道,这个女人可能真的对谢衣衣有恩。

    那女人本来心如死灰,以为肯定不可能了,结果谢衣衣却没有拒绝她,还想要去看看!

    那女人一瞬间就激动起来,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

    谢衣衣确实记得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确实帮过她,当然,她弟弟也确实欺负过她。

    谢衣衣还记得,曾经有几个孩子说要玩打犯人的游戏,要她当犯人,她不愿意,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结果那些孩子就用那几天的时间做了陷阱,后来她没有办法,她要去外面找点野草野果之类的东西,要不然她真的要饿死了,也快被谢大强打死了。

    那些孩子就在她出门的必经之路等着她,然后把她引诱过去,她一脚踩进去,那个绳子绑住了她的脚,直接把她吊了起来,那些孩子拿着树枝之类的抽她,还骂她是犯人之类的。

    如果不是那些孩子之一的大姐找过来,她还不知道要被那些孩子抽到什么时候。

    可就是这样,她饿得要死,还想要爬去找东西吃,也是那个姑娘看她可怜,从家里找了两个红薯给她,她吃的狼吞虎咽,连皮子都不肯浪费,那姑娘可能是没见过她这么惨的,最后竟然给了她一小块粗粮饼子。

    那可是粗粮饼子啊!

    谢衣衣有多久没吃过这东西了?

    谢衣衣根本不舍得吃那块粗粮饼子,就那么贴身放着,饿极了的时候才小心掰下来一块塞到嘴里含着,根本不舍得咀嚼,那时候谢衣衣只觉得这些是她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但是那块粗粮饼子本来就不多,谢衣衣再舍不得吃,她也弄不到别的东西,而且也怕被谢大强发现,最后还是在两天内就着凉水野菜吃光了。

    而且她现在看起来并不大好的样子,眼里的疲惫和麻木让谢衣衣看的清清楚楚,神情之中还有一股绝望和行将就木之感,谢衣衣虽然不是什么人美心善的人,但是住哪里不是住?

    这个村里欺负过她的人家太多,能找到一个没欺负过她、还帮过她的真的太不容易了。

    见谢衣衣一行人跟着那女人走了,周围其他人都有些嫉妒,这一行人住几天可是不少钱,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落到自己头上?

    怎么就落到这个丧门星身上?

    不过还好,这丧门星家里肯定住不下,他们跟着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插一脚!

    谢衣衣等人跟着女人来到她家,外表看起来有些破败,院子里倒是收拾的整洁,还有猪圈和鸡圈,只是没有猪,就有两只比较瘦弱的鸡,蔫蔫地躺在鸡圈里。

    谢衣衣微微皱起眉头,凑近秋兰珊,小声说道:“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这家环境不行……”

    而这时候,有一个比较粗的女声喊道:“俺说大姐,您怎么能把客人往您这里带呢?

    你这边又小又乱,这不是怠慢了客人吗?”

    “按理说,俺这个做弟媳的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大姐您看看你这地方,适合客人住吗?”

    “还是让客人跟我走,俺那边都收拾好了,又宽敞又整洁,也适合接待客人,大姐您也去俺们家坐坐,妈这两天还常常念叨你呢!”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悲愤又似乎是绝望,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说道:“就是啊,文哥家的,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客人想想。”

    “你家那是能让外人住的地方吗?”

    “要是客人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血口喷人!”

    女人愤怒地叫道,“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跟我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

    村里谁不知道你们家的事?

    你公公婆婆你男人你小叔子,不都是被你克死的吗?

    现在还让这些客人住进你家,你说说你什么意思?”

    “你要是把这些客人克死,或者把客人的财运都给克没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

    女人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但是偏偏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话,她知道那些有钱人都在乎财运,谁能不在乎呢?

    女人气的手都在抖,村里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起哄,毕竟秋兰珊他们一行人在他们眼里就是行走的钞票,谁不愿意要呢?

    而且她自从嫁了过来,确实是先死了小叔子,又死了公公婆婆,最近她男人也死了,这不是丧门星是什么?

    对丧门星,不需要有什么好脸色。

    秋兰珊干脆利落道:“就住这了。”

    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实际上是秋兰珊真的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她觉得她头都疼了,实在是太吵了。

    秋兰珊都定下来了,其他人还能有什么意见?

    只是这里的房间,似乎不大够啊。

    女人本来以为要完了,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连忙将人引进屋里,生怕她们反悔。

    屋里其实很干净,虽然没什么东西,但都收拾的井井有条,而且房间里也没什么味道,可见平时主人很爱惜。

    而这时候,一个小男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怯生生的,额头似乎是受了伤,还缠了一点纱布。

    女人连忙将小男孩推回去,手指有些焦躁地在衣服上蹭了蹭,对着秋兰珊她们略带讨好地笑,秋兰珊撇过了头,有些不忍,女人又道:“俺们家地方小,你们应该住不开,但是旁边张伯那边也有空房间,加在一起,应该能住下了。”

    秋兰珊看向谢衣衣,谢衣衣点了点头,确认那些人并没有欺负过她,秋慕文带人去敲隔壁的门,秋兰珊看了看门外,发现那些人还没有走,就抱起谢衣衣的胳膊,道:“衣衣,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谢衣衣微微有些发愣。

    “我有些晕车,现在还有些不舒服,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衣衣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谢衣衣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有些着急,道:“你哪里不舒服?

    头疼吗?

    我这里有糖和水,你先吃一点,可别是低血糖了。”

    “我不吃,我就想出去走走,”秋兰珊拖长了声音,“你陪不陪我去?”

    这还用问吗?

    谢衣衣怎么可能不陪秋兰珊?

    黎玉姿等人倒是也想跟着去,但是都被秋兰珊的眼神制止了,只能哀怨地看着秋兰珊和谢衣衣的背影。

    谢斐然知道,秋兰珊知道谢衣衣的心结,这是想办法帮人摆脱心理阴影呢,只是……

    ……为什么没有他?

    ……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就在谢斐然思考怎么表现的在明显一点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

    “两个女孩子不大安全……”秋兰珊慢吞吞地说道,“谢斐然,一起吗?”

    那一瞬间,谢斐然几乎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

    “好啊。”

    谢斐然对着秋兰珊笑,满是柔光。

    一时间,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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