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受伤-《侯爷的旺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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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舒睁开眼,缓了半晌,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看着哭成泪人儿的殷清瑶笑道:“我是看见仙女了吗?”
殷清瑶抓住他滑落下去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邵云舒,是我,你坚持住,我回来了,我没事!”
“邵云舒,你撑住!你要是敢死,我就嫁给别人,你不准有事!”
已经模糊的视线中少女的轮廓清晰起来,邵云舒耳边听不见声音,但是看见她哭,还是不忍心的帮她擦了擦眼泪。
“嗯,我还要娶你呢……”
两个兵卒抬着他快速地往县衙送,殷清瑶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敢松开。
突然身后又传来一声闷响。
屋漏偏逢连阴雨。
殷清瑶回头,金城也从马上栽了下来。被两个兵卒扶起来背着往县衙跑。
一行人像难民一样毫无形象,金城背后深色的衣服上一片暗色,他跟邵云舒都是几天没合眼,又受了伤,早就支撑不住了。
这几天,城里所有的大夫几乎都被捉到县衙帮着看伤,大夫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现在十分熟练地按压止血,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殷清瑶全程看着,邵云舒身上伤口多,但是伤口浅,没伤着要害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金城身上伤口少,但是后背那两道伤口深,流血多。
他们用的金疮药都是特制的,只要好生照看,应该能保住命。
但也不能盲目乐观。
县衙都是大老爷们儿,一个人拆成两个人用,老六带着伤还得处理城内城外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殷清瑶也没心思管闲事儿,县衙后院方忠廉住的院子很宽敞,主屋里有两张床,兵士抬着邵云舒和金城一人一床。
不大会儿,大夫将熬好的药端进来。
殷清瑶给邵云舒灌完药,又给金城灌药,给邵云舒擦洗完,端了盆水放到金城床边犹豫。
“人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邵毓宁风一样冲进来,看见殷清瑶,原本就肿的眼睛里又冒出来泪花,上前抱着她先哭了一场。
殷清瑶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儿,不怕,我们都没事儿……”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后不任性了……”
邵毓宁擦了一把眼泪鼻涕,殷清瑶把布巾塞给她。
“正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照看你二哥,你照看金城。”
昏睡的人脸色苍白,一动不动,邵毓宁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翻涌出来。
“要不是为了护着我,他也不会受伤,都怪我拖累他……”
不过这次她自己止住泪,沾了热水小心地帮他擦拭着,人总要成长的,邵毓宁现在虽然还哭鼻子,但是比以前坚强多了。
看着邵云舒熟睡的脸,殷清瑶心里很安静,外人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自己,相信他们都能扛过去。
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下午的时候邵云舒有点发烧,老六在地窖里找到冰库,直接把冰块儿搬来。
殷清瑶用冰水给邵云舒敷额头,到吃晚饭的时候,他烧得身上的皮肤都是红的。又是灌药又是擦身体四肢,忙活了好一阵子。金城也开始发烧,邵毓宁手忙脚乱地给他敷额头,擦四肢。
两人忙得饭都顾不上吃。
天气热,伤口容易发炎,殷清瑶眼都不敢闭,怕邵毓宁不会照顾,时不时地还过去看看金城。
邵毓宁一直默默流眼泪,不过有她在,觉得安心。
“清瑶,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不管什么话题,邵毓宁想找人说说话,干等着的心情太焦虑。
殷清瑶不想说梁明贤那一段,只说道:“误打误撞,遇见了一个老神仙。老神仙说我们都是有福气的人,会长命百岁。”
“他们肯定会没事的。”
邵毓宁嗯了一声,不管信不信,至少心里踏实了。把金城脑袋上的布巾换了,又拿冰块儿帮他降温。
只要熬过去这两天就好了。
殷清瑶回到另一边。
握住邵云舒垂在身侧的手,趴到床边看着他平静的睡颜。感觉到眼眶里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她抬手抹了一把,原来她也会哭……
“邵云舒,你一定要好起来……”
后半夜,邵云舒烧得不那么厉害了,金城那边却正高烧,邵毓宁一遍又一遍地换水。殷清瑶没忍住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临睡之前还能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中间隔着一架屏风,邵毓宁不知道她也睡着了,熬到早上,摸着金城的体温没有半夜那么高了。
想爬到床里面休息一会儿,结果爬到一半就睡死过去了。
屋子里蜡烛燃尽,火光跳跃几下灭了。青烟摇曳几下,散在黎明的微光里。
金城睁开眼,感觉到身上有点沉,抬头,胸口搭着一条胳膊,腿上搭着一条腿。
眼前一张留着口水肿着眼睛的脸,刚醒过来脑子反应有点迟钝,他看了半晌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他伤得不轻,却比邵云舒醒得早。
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做,受伤了自己找个地方包扎好,自己照顾自己,从来没有人这般在意他。潜意识里,他没想过被人照顾。
嗓子很干,金城想起来喝点水,刚动了动胳膊,身边的少女就爬起来,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邵毓宁此时形容狼狈,一点美感和形象都没有,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另一只手覆在自己额头上对比,对比不出来就把脑袋凑过来,跟他额头贴着额头。
这个动作无比熟练,金城睁大眼睛看着她。
感觉到睫毛扫在皮肤上的触感,邵毓宁只能睁开一条缝的眼睛里露出惊喜,两人视线相对,鼻息相交,她还保持着这个动作,然后猛地从床上弹下去,一屁股摔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
金城四肢动弹两下,要爬起来,却因为使不上力气,没能成功,只好看向少女求助。
“我想喝水……”
一开口,邵毓宁才发现他的嗓子嘶哑,把刚才的尴尬抛诸脑后,急忙起身倒水,手忙脚乱地帮把他的枕头垫高,端水喂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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