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人心惶惶-《侯爷的旺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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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海指挥着几个内侍将两大筐竹筒抬上来。

    太子顺手拿起一枚,打开看着,梁信一边抿着茶水一边说风凉话。

    “你刚一倒下,这些人就开始出来蹦跶了,可见你笼络朝臣的方法太过柔和,底下的人缺乏畏惧。”

    太子将手上的消息摊开放在他面前,语气不疾不徐。

    “父皇,姚尚书可是跟着您马上打天下的文臣,您看看吧。”

    “成安伯儿臣就不说了,您再看看这几位,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可都是您钦点的,如今都有叛变的苗头。”

    梁信将茶杯重重放下,将竹筒里的消息一一取出,这些消息不管是真的也罢,故意迷惑他们也罢。

    不可否认,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梁明贤的势力不仅仅只是渗透到他们身边,就连军营,可能也有一半将领可能已经沦陷。

    看完所有消息,梁信黑着脸说道:“这件事情,仅凭一个梁明贤不一定能做到。朕在想,惦记着皇位的到底是梁明贤还是你二伯父。”

    “当初决定起事,你大伯自愿在身后为我们奔走,这些年来,倾家荡产给我们铺路,这份恩情,你我父子都记得。若是你大伯想要这个皇位,我二话不说,就是让给他又怎么样!”

    “但你二伯不行,他这个人表面儒雅不争,实际上就是懦弱,怕担责任,没想到教养出来的狼崽子倒是有能力。”

    太子叹道:“您跟二伯之间的恩怨儿臣就不多做评价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当年没有心思不代表现在没有,儿臣看到的,是梁明贤想除掉我自己做储君。”

    “我出了意外,要是成亦也出点儿意外的话,您要从宗室中过继,就只能选他了。”

    梁信瞪着他没好气地说道:“朕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选择,除开你四叔的独苗苗要继承香火,你大伯父家三个儿子,哪个做不得储君?”

    “呸,臭小子,你是咒我还是咒你自己?”

    太子白天睡了一天,晚上一点也不困。念在眼前这位头上已经生出白发的辛苦的父亲,赶忙赔笑道:“父皇息怒,儿臣跟成亦都不会有事儿的,您放心吧。”

    梁信叹道:“幸好为父早有先见之明,将你弟弟送出去学艺,要不然迟早被人算计陷入泥潭。”

    “您其实也可以再多生几个……”

    梁信将竹筒扔到他脸上。

    “你这个混帐小子!你老子孙子都有了,还要儿子干嘛?”

    “父皇英明。”

    梁信被气的吐血,不跟他胡扯,直接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好转?”

    太子将空筒扔到一边,手上动作不停,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说道:“不急,再等些时候吧,总得把水搅得够浑,让沉在湖底的大鱼小虾都自己冒出来……”

    梁信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孙大海上前扶住他。

    他低头看着一派平静的太子,心中感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脾气,做事风格太温和了。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生气,也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变色。

    就算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也总能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情形,也还是这般温吞地看着一条又一条或真或假的消息。

    帝王若没有雷霆手段,很容易受制于臣。

    忍着咳嗽交代道:“不管怎么样,我下去见祖宗之前,得先帮着你把朝堂稳住。他想要皇位,也要看能不能从我们父子手中夺走!”

    “不管是谁,宁可错杀八百,绝不放过一个!”

    这就是帝王之怒。

    太子俯身恭送。

    末了,止于一声叹息。

    细数历朝历代,开国帝王,能真正做到对有功之臣毫无芥蒂的有几个?

    纸条上的这些人若不自己作死,或许还能往下多传几代,如今……

    虽然自认并没有过河拆桥的打算,但是走到如今,梁信心中更加坚定功臣乃祸乱之源,仗着开国之功,就敢左右皇家的决定,搅乱朝纲。

    他在还能镇住那些功臣,等他闭眼之后,子孙后代就要世世代代受到他们的胁迫。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要名声有什么用处?

    ……

    下了一天的春雨并没有要停的打算,夜里又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成安伯府就被抄了。

    近卫军前后将成安伯府搜查了无数遍,终于找到跟前朝余孽明王暗中有交易的信件。同时,又接连抄了几个军中将领的家。

    名头是借军马交易,暗中与外族勾结。

    人证物证俱全,辩无可辩,除了成安伯不认罪之外,其他人在刑部和大理寺的联合审查之下,全都认罪画押。

    但是成安伯在铁证面前,狡辩也没有阻挡砍头的命运。

    就算他的儿子娶的是锐亲王之女,当朝的玉明郡主,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一向不理俗物的锐亲王梁安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终于求得圣恩,只要成程写下休书,将玉明郡主休弃回家,便可免了玉明郡主的死罪。

    至于玉明郡主的子女,生是成家人,死是成家鬼。

    谋逆之罪,夷三族。

    接下来,是谋害太子的恶徒。

    大雨下了三天才勉强将菜市场的血迹冲刷干净,天晴之后,人们总觉得前几天的场景就像一场梦,但是渗入泥土里的血腥味提醒着大家,那些都不是梦。

    成家被满门抄斩之时,殷清瑶就在街上不远处的茶楼里往外看。

    成安伯是个头发胡子花白的普通老头,前几天还在一起打马球的成程狼狈地跪在前排。

    一向讨人厌的成渝在哭。

    柔弱的文宣母女顾不得形象,直呼冤枉。

    围观的百姓或紧张害怕,或对场上的犯人指指点点,告诫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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