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燕阀? 大公子? 众人心中一惊。 “单二哥,四阀可不好惹。” 那个赤发黄须,两臂奇长的怪异青年说道。 他背着一把铁胎大弓,双眼锐利,如同鹰隼,显然是个擅射的高手。 “怎么个不好惹法?” 单阔海故作不知,反问道。 “四阀家大业大,财大势大,不比其他。” 怪异青年挠了挠头,认真回答道。 纵使洪河两岸,十二府之地的绿林豪强。 个个都打着反大业、诛暴君的旗号。 可那是因为山高皇帝远,巡游东都的业景帝不可能真的发兵来剿。 加上自个儿人多势众,串通一气,不怕官兵,这才气焰嚣张。 但是,得罪了四阀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府中高手多,银钱多。 而且与各府州官员关系密切,门生故吏数不胜数。 对付寻常的山贼土匪,甚至都不需要费什么事,一声令下就能调动私兵将其全数剿杀。 “成昌,你知道么?我在运县做小史时,衙门贪腐成风,别说那些巡逻缉盗的捕头,就连办差的皂吏都要吃拿卡要。” “离谱的什么地步呢?他们甚至轮流守着鸣冤鼓,若有人要击鼓喊冤,先给十文钱再说,否则就驱赶出去。” “交了钱,击了鼓,喊了冤,县官大人若是没空理会,下次来还要再给一遭。” 单阔海望着一地残肢血肉,以及跪地求饶的黑脸汉子,不知为何聊起了往事: “我把这事儿说给别人听,大家都觉得好笑!讲那衙门皂吏生财有道,石头里都能榨出几两油水来。” “那一班皂吏也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说什么‘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任凭受了天大的冤屈,不给钱就得憋着!” 名叫“徐成昌”的怪异青年眉头拧了拧,骂道: “一帮该杀的腌臜货色!” 单阔海望着黑黝黝的荒山,眼中闪过一抹莫名情绪,轻声道: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觉着为官为吏怎能如此欺压良善,一心只为求财,阻止过几次。” “于是逐渐被同僚排斥,更惹得上官恼怒,没过多久便给栽赃了一个罪名,丢进死牢大狱。” “若非我曾经对一个狱卒有恩,他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私自纵走了我,恐怕早就死在里面了。” “后来一路逃回洛郡老家,没想到父母亲族过得也很苦,家里米缸比身上口袋还干净。” “穷成这副样子,地主豪绅还要过来收田地,硬是要把人活活逼死。” 手提月牙铲,浑然如铁塔般的壮汉名叫‘付云鼎’,他瓮声瓮气道: “单二哥,如今的大业何处不是如此?” “倘若能吃饱饭,谁他娘的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山贼!” “绿林豪强,山寨大王,说起来威风,照样脱不掉一个‘匪’字,难以善终。” 单阔海赞同道: “云鼎不愧是做过和尚,说话有禅心。” “没错,我当年杀官造反,起义举事,不过是为了能有一口饭吃,也没想到,后面竟弄出这般声势。” 单阔海记得平天寨的起义大旗才立起来没多久,因为做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很快就有各路好汉争相来投。 此后靠着劫富济贫,开仓放粮等路数,更是聚拢起了几十万、上百万的流民。 渐渐地,平天寨的名号。 如同一声惊雷,响彻了洪河两岸,为众人所知。 “我吃不饱饭,所以造反。” “我不愿意被贪官污吏欺压,所以起义。” “世道艰难,不落草为寇,就要忍受屈辱,叫人当做牲畜宰杀!” “可做土匪,当贼寇,应当杀贪官,除劣绅,而不是挥刀向更弱者!” “替天行道,诛暴伐乱,这八个字是法主想出来的,但那面旗子是我亲手立起来的!” “大业皇帝不好惹,我单阔海惹了!靠山王和他的龙武军不好惹,我也惹了!” “现在,四阀……又如何?” “杀良冒功,官匪勾结……姓燕的犯下这等恶事,我既然知道了,岂能置之不理!?” 单阔海怒目说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好似蕴含着沉重的分量。 跪在地上的黑脸汉子闻言,甚至有些自惭形秽。 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直视。 “让法主知道了,肯定又要说单二哥多管闲事了。” 徐成昌苦笑道。 “毕竟,燕阀之主燕天都,他可是右屯卫将军,能够调遣鹰扬府的官兵,到时候……” 单阔海眼睛一瞪,充满威严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