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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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越心现在有些混乱。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突然就多了一个“飞天供电箱”的花名了,而白河,显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在提完这个名词后,就自说自话地去拿了蜡烛和其他材料,在地上布置了起来。

    “那副本和你之间有特殊的联系。如果换你进去,说不定它还会动什么手脚。”

    白河振振有词地说着,站到了蜡烛阵里面,将闹钟摆到了显眼的位置:“因此,保险起见,还是我去一趟比较好。”

    “你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进到和许青江他们一样的鬼屋里。”苏越心蹙眉道,“那会有危险。”

    “有危险总比有风险好。”白河振振有词,“放心吧,我带着三个小弟呢——而且你们现在不是在干架?”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隔着窗帘,可以看到外面闪烁的电光。

    “干架的时候最好不要半途而废——所以你继续打去吧。仪式的事交给我就行。”

    苏越心:“……”

    她沉吟片刻,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白河望着她,轻快地笑起来:“放心,我们肯定都能出去的。”

    但愿吧……苏越心在心里轻轻回应道,转身再次拉开了窗帘。

    接下去的时间,对苏越心而言并不好受。

    距离九点还有相当一段时间,而来自死穴意志的怒意已变得愈发明显。建筑开始颤抖,地面开始碎裂,天空中出现了不合时宜的冰雹和球状闪电,不依不饶地朝他们的窗户砸了过来。

    苏越心原本是抱着宣泄的情绪才大闹了那么一通,现下有了希望,又惦念起还在屋里的白河,反倒没法像之前那么放肆,只是化身为黑雾,默默应对起这一些——好在她对副本的影响还是在的,想要逆转某些伤害,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时间的流逝一下子显得漫长起来,在苏越心与死穴反复地拉锯中,更是令人分外焦躁。

    终于,闹钟的指针指到了八点五十九分。

    早就做好准备的白河立刻拿出了打火机,在分针走完最后一格时,迅速地点燃了第一根蜡烛。

    接下去就是第二根、第三根……在苏越心紧张的目光中,他快速将所有蜡烛点过,抬头冲苏越心安抚地笑了下,跟着便闭起眼,轻声念起了启动仪式的歌谣。

    化为人身苏越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双唇不自觉地抿起。

    屋内是轻柔缓慢的歌谣,屋外是噼里啪啦的冰雹声,混着隆隆的雷鸣。

    她一时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声音更让人焦灼。

    “真是……烦死了。”她低声说着,烦躁地转过脸去,双眸再次转黑,眼瞳中有明亮的火光跃动。

    下一瞬,就见她再次化为一团野兽形状的黑雾,纵身一跃,流畅的脊柱收缩又舒展,眨眼便跳出了窗框。

    ——仪式开始的第一分钟。

    白河的轻哼声越来越低,直至几不可闻,身体微微晃了下,像是陷入了浅眠之中。

    窗外,黑雾凝成的野兽四足踏空,冲着天空投去一个厌烦的眼神,被白河留在身体外的盲少爷乖巧地走过来,关上窗户,顺便还给拉上了窗帘。

    ——仪式开始的第二分钟。

    白河双眼紧闭,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双眉紧蹙着,仿佛窥见了什么噩梦。

    窗外,有着虎豹形状的黑雾四肢扒在窗框的上方,雾气凝成的尾巴轻轻晃动着。一道闪电朝着她笔直劈了过来,却见兽瞳中火光一转,那闪电又化为了一捧蝴蝶,呼啦一下,抖着翅膀朝四面八方飞去。

    ——仪式开始的第三分钟。

    白河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就连嘴唇亦褪去了血色。盲少爷坐在蜡烛阵外面静静看了一会儿,直觉觉得不太对,又跑到窗口开了窗,伸手用力敲打起窗框。

    楼下,开裂的大地里开始涌出粘稠诡异的液体,在涌出地面后,却又被变成了彩色光润的糖浆。苏越心放弃了野兽的外形,转而将自己捏成了一只大鸟的形状,在窗口四周不住拍着翅膀,在察觉到盲少爷动静的第一时间,又飞快冲进了屋里。

    ——仪式开始的第四分钟。

    白河的嘴里发出闷哼,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苏越心落地成人形,蹙眉望着他,手掌悬在了离她最近的蜡烛旁边,随时准备熄灭蜡烛,将白河强拉回来。

    盲少爷缩在她的腿边,轻轻扯着苏越心的裤腿,一会儿看看白河,一会儿又抬头看看苏越心,瞧着忙碌又有些茫然。

    被白河搁在旁边的书包自行拉开了一道缝,躲在里面的毛毛和田飞飞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大气也不敢出。

    在第四分钟结束前的最后三秒,白河终于睁开了双眼,冲着苏越心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跟着便猛咳了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在口袋里掏摸,当着苏越心的面,从里面掏出了五张沾着血迹的木牌。

    飞、天、供、电、箱。全在这儿了。

    ——仪式开始的第五分钟。

    白河没有丝毫的耽搁,立刻便焚烧起了手里的木牌。田飞飞和毛毛见状,立刻都缩回了书包里,只将四只青白腐烂的手露在画面,手指竖在地面上,你一下我一下的,控着书包飞快地朝着苏越心爬了过去。

    苏越心望着白河惨白的脸色,眉头反而拧得更紧了些。

    “等等。”她有些焦急道,“我出去了,你怎么办啊。”

    “我也跟着出去呗。”白河满不在乎地说着,将最后一张木牌放到了烛火上。

    木牌上泛起奇怪的光泽,很快便被火焰吞噬殆尽。苏越心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周身却已经燃起了绿色的火焰,不过转眼,就消失在了白河的面前。

    “总算搞定了……”白河闭起眼,深深地呼出口气,随即便更加猛烈地咳了起来。

    他正前方的不远处,正是放着田飞飞和毛毛的那个书包。他们差了一点,没能赶上苏越心这趟车,一时愣在了原地——靠着四只手掌立在地上的书包沉默地立在地上,看上去诡异又有些茫然。

    白河被这场景逗得一乐,一边咳着一边走上前去,将书包和盲少爷都提了起来。下一瞬,却又听头顶传来隆隆的声响他们头顶的天花板轰然坍塌,朝着白河猛地砸下。

    跟着又是轰隆隆一阵响,伴随着钢筋折断的声音

    整栋居民楼都开始向下塌陷,不过几秒钟,就塌成了坟包般的一堆。

    里面再无半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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