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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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丢了脑袋更糟糕的事是什么?

    白河现在知道了,是只剩一个脑袋。

    寂静的房间里,他就一颗孤零零的头颅落在地上,嘴里艰难地咬着手电,努力望向面前的联络本。

    他的头颅下方,连着半截脖颈,脖颈下面,则伸出两个细细的藤蔓,一根卷着笔,另一根则高高扬起,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这两根藤蔓是白河在进入死穴之前就准备好的。他鬼藤的主要寄生位置一般都是在后腰,这两根是他特地挪过来的,本想着,万一身体和脑袋分离得太远了,靠着鬼藤间的彼此感应,可以更方便地将头或身体找回来;万万没想到,这一招后手,却在这种情况下,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他已经试过了,这两根细藤与寄生于躯干上的鬼藤,根本形不成呼应,再结合苏越心通过本子给出的回复来看,他的躯体应当是被送入了另一个密闭房间中,和他的脑袋暂时失联了。

    也就是说,这两根细细的小藤现在被迫承担起了包括移动和写字在内的所有工作……也亏得提前准备了这两小根,不然白河现在真是不知怎么办了。

    面前的联络本上,正一条条地呈现着来自苏越心那边的回复,详细地告知着她那边的房间情况,以及白河目前身体的状态。白河用细藤艰难地握着笔,正要给出回应,忽然听见耳机里传来“滋滋”的声响。

    跟着便听苏越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白河?你现在还好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嗯嗯,听得到。”陡然听到苏越心的声音,白河心中一动,立刻给出回应——不得不说这体质改变卡是真的神奇,单独一个脑袋拆下来,居然还能保持发声的功能。

    “听得到就好。”另一个房间内,苏越心一边观察着倒在地上的无头身体,一边暗暗松了口气。

    为了能够和白河用联络器交流,她想想还是将自己的脑袋还原后给拆下来了,这会儿正提在手上——为了避免像白河一样一不小心就身首异处,她还特地用黑雾给把脑袋给遮挡了一圈。

    听到白河的回应,苏越心眉眼明显松弛了一下,跟着向四周张望了起来。

    “你的身体来到了我这里,而你的脑袋还能用,说明我们俩的位置应该不远,起码处在体质卡能生效的范围内。嗯……我周围的情况,已经都写给你看了,你那边呢?”苏越心问道。

    “和你那边一样,没有门窗。”白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过来,跟着就听他大致描述了自己房间的摆设。

    听他说完,苏越心却微微蹙起了眉。

    略一思索,她沉声开口,几乎是同一时间,白河那边的声音也再度响起。

    白河:“说起来,我刚看到我的身体是往下掉的……”

    苏越心:“从你身体的移动来看,我们的位置应该是上下。”

    “……”

    两人的声音齐齐响起,说完同一个结论后,又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对,上下。”又过几秒,才听白河肯定地说道,“而我们房间里的东西应该也是对应的……”

    “它们都被分为了上下两部分。上面的留在你那里,下面的来了我这儿。”苏越心接口道。

    白河:“而我们现在的房间都没有出口……”

    苏越心:“死穴不会有真正的死局。或许我们需要满足一些条件才能出去。但我看过了,房间里不像是有机关暗门……”

    白河:“你同事说这个副本需要多人配合。这里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苏越心:“正好上下两个房间里都是残缺之物……”

    白河:“拼一下吧?”

    苏越心:“只能拼拼看了。”

    两人达成共识,纷纷转头,视线划过房间里散落着的无数杂物,又齐齐感到一阵头疼。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房间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杂了。

    别的不提,光掉在地上的笔盖/笔杆都有好多支……

    这得拼到猴年马月去啊?

    说是要“拼”,实际两人商量后真正的做法是,将两个房间的杂物都重新调整下位置,使它们的位置上下对应,这样,就算是“拼”过了。

    因为白河现在就剩个脑袋了,能使唤的就两小根纤细还带卷儿的小藤蔓,移动起来都颤巍巍的,稍重些的东西更是拿不稳。苏越心便没让他动,只让他描述位置,自己凭着感觉,一点点挪动着房间里的物品。

    这事说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却极考验耐心,尤其这东西不像消消乐,拼对了还能原地消失的,苏越心这边就是完全得不到任何反馈,只能凭着白河的描述和自己的手感盲摆。

    白河觉得这样实在不行,索性想了个办法——他和苏越心合计了一下,发现几个烛台的位置是一开始就对应好的,便根据这几个烛台划分了区域,建立了几个坐标轴,结合地板上的花纹,使自己的描述变得更加精确。

    也亏得苏越心之前在“佚名之巢”时恶补了数学,能理解“坐标轴”的概念,配合着白河的描述,效率果然提高了不少。

    饶是如此,要将一屋子的杂物重新摆完,也是要费上好一番工夫。

    苏越心一开始还耐着性子慢慢摆,后来突发奇想,试着将一把椅子吞进了黑雾里,又问了问白河,发现另一个房间里的椅背并没有跟着消失,只能很遗憾地将椅子吐出来,抿着唇重新摆放起来。

    如此忙了一个多小时,苏越心终于将屋内所有杂物都重摆完毕。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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