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重生之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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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么走了么?

    丢下这样的烂摊子独自逍遥了?

    只剩下一个地方,季昀承去找了杜昱,敢在南安城为了慕阳和他对着干的人只有杜昱。

    杜昱仍是一副儒生打扮,笑容恭谦有礼,看见他来,甚至还让人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不紧不慢的态度。

    季昀承却没有心思慢条斯理的喝茶,扫过茶杯径直道:“慕阳有没有来过。”

    杜昱品了口茶,道:“侯爷何必这么紧张。”

    冷冷扬眉,季昀承的话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与焦躁:“杜昱,本侯能容忍你在南安做大,一样可以让你在南安呆不下去。”

    “侯爷息怒。她的确是来过,不过毕竟是我的主子,她又去了哪里我怎敢过问。”杜昱微笑不变,“侯爷若有心,不妨听小人一句话:莫太高看他人,也莫太小看自己。”

    若换一个人说这话,季昀承只当玩笑,可是杜昱的意有所指……不是他想高看慕阳,而是这个女人的冷酷不得不让他高看……

    不总是说女子是柔肠如水的么,为什么他遇上的这个可以狠心若此。

    明明他们已经经历过最亲密的事情,却还是无法控制的渐行渐远。

    也许她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下不了手杀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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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侯府凄清没有丝毫生气。

    季昀承回房经过慕阳曾住的院落,女子的音容笑貌依稀回溯,眉目清冷,唇薄而利,五官中透着漫不经心。

    他看了一眼吩咐道:“铲平这个院子,以后我不想再看到。”

    到了书房,翻遍花樽也没找到曾经放在那里的信笺,大约是什么时候被她拿走了,连点可以怀念的东西都不给他留下。

    叫家丁从酒窖了搬了十数坛陈年佳酿来,在院中自斟自饮喝的烂醉一直是季昀承的习惯。

    没人再敢阻拦,他喝的很畅快。

    喝一坛,摔一坛,很快地上已经满是碎裂的瓷块,他的眼中也是重影僮僮。

    有一只白皙的手按上季昀承的酒坛。

    “你想把自己喝死么?”

    他挑起醉眸,笑意很是玩世不恭:“怎么,你还怕我死了?”

    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女子夺过他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他的酒一向是极烈的,半壶喝下,女子双颊泛红,身子也摇摇欲坠,撑着院中的石桌,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已经被拦腰抱住。

    低沉而喑哑的声音在耳畔魅惑浮现。

    “别走,别死,陪我,好不好?”

    每一个音都带着颤,像弹在心尖的音符,让人瞬间无力。

    女子平平淡淡一笑,放下酒壶:“好。我不走,不过死不死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许死。”

    “我尽量……”

    忍了忍,近乎无赖的话还是让她轻笑出声。

    听见女子的笑声他皱了眉,接着用力箍住她,在她的唇印上酒气浓重的一吻。

    无法呼吸。

    末日般的悲伤透过唇齿间蔓延而来,浓烈的令人窒息。

    他们的吻总是激烈的像搏斗,很快有咸腥味弥漫。

    刺激的气味让他略略清醒,浅灰色的眸被醉开一片氤氲,季昀承轻叹:“是真的就好了……”

    略显冰冷的手搭在他的额上,顿时一个激灵。

    他听见慕阳的声音清晰的透过耳膜传进心里:“是真的。”

    霎时清醒。

    季昀承晃了晃头,推开她,一手撑着额,声音刹那冰冷下来,心却乱如麻:“你怎么没走?”

    “我没要走过。”慕阳顿了顿,“我只是去处理些后事。”

    比如让杜昱送些银两给慕晴,问问她过去府上的人可好,又比如打听如今的战况,得知玄帝和长公主殿下都活得好好的,她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为什么要留下来?”

    慕阳反问:“你不想我留下来么?”

    季昀承语塞。

    慕阳用手遮住季昀承的眼睛,慢声道:“季昀承,我欠你很多,甚至包括久离的一条命,我还不起,只好拿剩余的命跟你换。我很累,所以不想再跟你玩什么猜忌与伤害的游戏,最后的几个月我陪你过,然后等到时间一到,我的灵魂彻底消散,也当是给久离报仇了。这样,可以么?”

    被遮掩住视线,听得反而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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