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等到一行人进了织造厂,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厂房中一排排的织机密密麻麻,每一台织机上都坐着一位女工,手脚并用地紧张织布,管理工部的陈廷敬多少懂一些机械,他发现郑氏使用的织布机明显与大清的织机不同。 陈廷敬发现在大清的织机梭子需要抛来抛去,若是一人织布,布匹的宽幅就会受限于织布人的臂长,因此大清的布匹普遍宽幅不够。 而郑氏的织机,梭子能够在织工的操作下自如的来回穿梭,这样的改进极大的加大了织布的效率,而且还能使布匹的宽幅增加。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陈廷敬很想问一问洪磊,可是这种秘技想必是郑氏获利的法宝,怎么可能轻易传授,与其自取其辱,不如不问。 要说华夏百姓最熟悉的工业应该就是织布,男耕女织真的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华夏家庭的必备技能,每一个女子不管是什么家庭出身,织补绣花这样的女红都应该是必修的功课。 因此别说是陈廷敬,就是张英也看出了眼前织机的与众不同。要说昨日看到的剿丝机二人因为对剿丝工业不了解,还能不在乎华夏剿丝的效率,可是眼前华夏工厂展示出的织布效率,在二人看来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难怪自从大清与郑氏签订条约之后,郑氏的布匹就大量涌入大清各个州府,质量又好价钱还便宜,原本还以为郑氏是赔钱赚吆喝,在大清收买人心。 现在看来小丑竟然是大清,人家低价出售利润都会比大清江宁织造局织出布的匹便宜许多,除了布匹之外,还有其他如精盐、铁器、农具、陶瓷,各种商品都要比大清生产的便宜实用。 更让大清商贾绝望的是,由于条约保护,大清官府根本不敢盘剥郑氏的商贾,而大清商贾却要接受各种各样的摊派盘剥。 此消彼长之下,大清的许多商贾都无法经营,要么选择关了买卖回乡务农,要么悄悄联络郑氏,到郑氏转一圈,办个郑氏户籍就成了郑氏的人。 成了郑氏的人之后,官府便不能再向这些商人摊派,官府收入就会锐减许多,好在郑氏的商人都比较守规矩,该人家交的税一文钱都不会少,反而大清的商人各种的偷逃赋税,各种钻营投靠。 连续参访了几家私营的织造厂,张英有些好奇地问道:“洪先生!昨日我们看到的那些剿丝厂都是官营,为何今日的这些织造厂都是私营,为何不连同织造厂也一起官营?” 洪磊笑道:“不是所有的产业都官营的好,剿丝厂官营是因为剿丝厂直接对接的是桑蚕户,是普通百姓,若是全部私营,工厂主为了压缩成本,肯定要大肆打压蚕茧的价钱,让百姓辛苦一季获利微薄,从而让百姓没有了生产的积极性。 而官营则会根本百姓的生产成本核算出一个合理的收购价格,保证百姓有一定的利润空间,当然官府也不反对私人进入剿丝行业。 不过有官营给出的指导价格,私人想要收购蚕茧就不敢肆意压价,甚至想要与官营竞争,还要比官营给出的价格更高。 而织造丝绸行业本就是奢侈品布料,普通百姓根本就穿不起,无论价格高低都与普通百姓关系不大,因此官府控制了生丝的价格,至于商人织出来的丝绸愿意卖多少钱,那是商人自己的本事。 官府只要根据织造厂的产量与销售额进行征税便可,若是选择出口,那还要缴纳出口关税。” 张英没有想到自己瞧不上的工商业还有如此大的作用,竟然能够通过经营方式的不同而对百姓的利益进行保护,他是读书人,而且是有抱负的读书人,张英很清楚郑氏这条新政若是推广到全国,能够惠及天下所有的蚕农,百姓获得好处的同时,郑氏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将会无法撼动。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不然这样精妙的政策怎么能够从一群海寇手中实施出来,张英好奇地问道:“洪先生!这样的良政是什么人想出来的,凭这一条就足以让这位大贤名垂青史。” 听到张英对郑氏的这条政策给予如此高的赞誉,洪磊不自主地挺起胸膛说道:“我郑氏的新政基本都出于我家大王之手,我们这些臣子能做的只是将大王的想法具体实施出来。 我家大王乃是天纵英才,贤明、自律、英明神武,只要是华夏百姓没有不敬仰大王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