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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都有!」一名胸口中刀的年轻士卒吐了口血沫,掀起袍子看看。
在他的袍子底下,铁板遭利刃猛斫,砍出了一条深深痕迹,却没有裂开。方才那蒙古战奴用足力气挥刀,本拟一刀将他斩杀的,结果不仅未能得手,反震的力道还把弯刀高高弹起,给了其他数人扑上去拼命的机会。
「有这样的甲胄,我死不成的!」士卒嘿嘿傻笑几声,大约是被险死还生的经历冲击到了,压根语无伦次。
有个邻队的牌子头往这里迈了一步,想起列阵的规矩不敢再走,只得伸长了脖颈,视线往方铁匠和他几个徒弟身上来回乱扫。他们身着的毡袍撕裂了,果然都露出了甲胄的寒光。
人人着甲,就等于人人多了条命。怪不得这群新兵如此胆大,也如此容易被激励呢,怪不得他们在敌军接近时稍稍惊骇,随即就敢和蒙古人对抗!
「你们呢?」那牌子头回头喝问:「也有甲胄吗?」
「有!」好几个士卒扯开袍服,给他看底下的甲片。只有一人满脸不忿地道:「那几个铁匠都有全身甲胄,我们才得了一片,防得了正面,防不了后头!」
旁人一巴掌拍在他头脑,怒骂:「铁匠给自家打造的甲胄好点,怎么了?你们正面对着敌人就行!」
这会儿是盛寒集结,大家出城之前,都披裹上了厚衣服,一来防寒,二来也能起到一点防御作用乃至止血。所以临时得到加强的基层军官们竟没注意到,这一队补充入来的新兵,全都是铁疙瘩。
看得出来,这甲胄是临时赶工的产物,不用甲片辍结,也没有彩绘装饰,就只两大块粗糙铁板用皮索前后相连,留出探头伸臂的窟窿,而把前胸后背整个儿地遮护住了。
单只一块铁板的话,样子就更丑陋,仿佛一个大乌龟壳……怪不得那些新兵将之掩在厚厚的袄子里,免得自家成了乌龟。但是,它有用啊!他和任何一名军官所着的精良甲胄一样,能挡住蒙古骑兵的斩击!
几名军官眼神交错,立刻想到,不妨把他们放到更关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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