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赐吻[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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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哭,江临舟心头莫名地紧起来,像是被人拿刀凌迟。
他弯下腰,尽量平视蒋昭昭的视线:“我们在一起时,我是混蛋我做过太多伤害你的事,我知道我有错。”
无论多么高傲的一个人,也是要在爱人的泪水下学会低头。
“我在美国治疗时,情况很凶险,我每天睡前都怕再也不会有明天,人在生命垂危的时候都会多想,我望外面的灯火,我突然意识到我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只有你。”
“所以我托司理帮助创立了几个影视公司,”江临舟说得有些更咽,眼底一片红:“我想哪怕我死了,我也能这样守护你。”
“我为什么要一个伤害过我的人的守护!”蒋昭昭声音不自觉抬高:“你不要给自己自私虚伪的感情找借口好吗?你生病痛苦,你被分手痛苦,那我就不痛苦吗?”
蒋昭昭几近崩溃的边缘,最后的字句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那些被她藏在心底的委屈、难过、自我怀疑的一股脑被江临舟提起来,让她几乎发疯。
她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挽起自己的袖子,修身且没有弹力的面料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摩擦,疼得她有些面容扭曲。
直到挽到大臂中央,她才将手臂伸到江临舟眼前。
那处有一道细长平直的伤口,已经很浅很淡了,正常社交距离根本看不出。
江临舟想到什么一般,心脏猛然下坠。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问过我的那道疤,你不是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蒋昭昭苦笑一声,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纤瘦的身子脆弱易折。
“昭昭……”江临舟略显慌乱地要将她的衣袖拉下来,却听到蒋昭昭一字一字开口。
“自/残。”
江临舟手上的动作停下,怅然抬头。
蒋昭昭往进他的墨色的双眸,淡然补充道:“在我们分手之后。”
分手之后,蒋昭昭表面淡定扔掉所有属于江临舟的东西,不在乎他的每次求和,按部就班工作。
可午夜时分,她总是会自我怀疑,会想这段感情里她究竟哪里做的不够好。心里会有一个声音回答她:你做得很好了,江临舟不爱你,不是你的问题。
可心里还会有一个声音反驳:如果不是你有问题,江临舟为什么会不爱你。
毕竟是十八岁那年遇到的一眼万年的心动,是满足了她对青春对爱情所有向往的男人。
蒋昭昭的爱情观都是从被美化的文学作品和幻想上建立起来的,是贾宝玉见到林黛玉的“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是司马相如的一曲《凤求凰》;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否定了江临舟,就是在否认自己构建的价值观。
所以最痛苦时,她感觉自己病了,却忍不住拿刀在身上划下一道道痕迹。
她的袖子太紧了,江临舟拉不下来,指骨修长的手指却一旦点变凉,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摸上那道疤痕。
疤痕做过处理,又经历年岁,已经很平滑,可他的眼眶还是在一点点变红,发胀。
“后来李元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要我找到新的方向,转移我对分手这件事的注意力。”蒋昭昭歪头一笑,泪水衬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问江临舟:“你知道我把精力放在哪里了吗?”
江临舟手指一顿,如遭雷击般,浑身冰凉。
蒋昭昭缓缓开口:“我开始认真拍戏,努力工作。”
这两年,连轴转的工作固然累,可至少让她重新找到自我价值和努力的方向。
她的人生是靠两件事成长的,恋爱打碎了固有的价值观,表演重拾自我,涅槃。
江临舟终于意识到她气愤的来源,也意识到自己,自己自以为是的保护、无孔不入地进入她的工作,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怎样毁灭式的打击。
“对不起。”
他垂下头,一贯挺拔的肩膀仿佛用了几分钟时间颓然下来,声音萧瑟落寞,卑微到极点。
然而,这世间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值得被原谅。
蒋昭昭笑了声,声音清冷地给他宣判死刑:“江临舟,你先是毁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向往,又击垮了我这些年的精神寄托。”
“我恨你。”
*
蒋昭昭把自己锁在家里三天。
期间李元来看她,厚重的窗帘遮住全部阳光,房间里阴暗,蒋昭昭一个人坐在卧室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几分生气。
蒋昭昭问她:“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李元在她冷静地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承认:“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谁跟你联系的?”蒋昭昭又问。
“多是司理。”
“所以你也认为我就该拿着江临舟给我的资源,不仅能顺风顺水还能捞个清纯玉女人设吗?”
蒋昭昭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觉得江临舟错了。
李元解望着这位从出道带到现在的艺人,猛然鼻尖一酸。
她亲眼看着她经历那段卑微的恋爱,痛苦的失恋,以及走出迷茫后工作,她没有陪她很久,却参与了她生命里重要的转折。
“其实江临舟刚走,司理就联系我,想要给你几部名导电影。”李元坐下来,和她并肩:“那时我是没有接受的。”
不仅没有接受,还给司理骂走了。
不是人的明明是江临舟,凭什么让他打发叫花子似的施舍点资源就填平愧疚了?
“只是后来你状态太差了,丢了好几个在谈资源,我想让你赶紧走出来,司理再来找我,我就答应了。”
从答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会存在的潜在危险,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李元还是会如此选择。
因为拯救当时的她,远比如今困难。
蒋昭昭冷笑了下,自嘲似的:“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了。”
李元叹了口气,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似的将她往怀里搂。
“这事没有办法说对错的,江临舟是由衷想让你更好,只不过走错了路,踩了你的净土。可现在你也可以从头再来凭借自己的能力,再次证明自己可以。”
“三年前,你用半年时间走出来,但是蒋昭昭,”李元用眼神鼓励她:“你长大了,我相信这次你会更快。”
蒋昭昭眼皮动了动,问道:“周末是不是要去东城录制跨年晚会。”
这就是想要工作了。
李元一愣,旋即拍了拍她的肩膀:“机票早就订好了,放心。”
她始终相信,蒋昭昭有演技,有能力,也有足够强大的内心,一次次站起来。
蒋昭昭拢了把长发,又说:“可是我不打算让江临舟好过。”
*
第二天清晨,天气微阴,浓重的阴云压着太阳,清晨薄雾冥冥。
蒋昭昭很早就起床了,洗了个澡,对着镜子她才发现两天没睡,眼下有青色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憔悴,但气色还不错。
她拿气垫在脸上薄薄扑了层,然后出门。
半个小时后,蒋昭昭按响江临舟的门铃。
三声过后,江临舟来门。
蒋昭昭立马扑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对着他的嘴唇吻上去。
她将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嘴唇,灵活的小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没有章法的乱游移着。
江临舟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思考蒋昭昭为什么这么做,呼吸就被她撩拨的隐隐加重,身体里的热量像无数只小虫子似的往一处汇集。
感受到他的变化,蒋昭昭结束这个吻,冷声讽刺道:“江临舟,你该不会是为我守身如玉三年吧?”
她嘴角带笑,眼底都是狡黠。
江临舟没有回答,反而拉开她挂在他肩膀上的手,柔声斥道:“别闹。”
“我没跟你闹。”蒋昭昭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江临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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