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阑人静, 卧室的窗帘半敞着,月色温温柔柔地在窗前渲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甜意。 盛牧辞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开亮壁灯, 一束暗暗的暖橙光照下。 卧室静得连呼吸都清晰, 盛牧辞轻轻下床, 去到浴室,哗啦的水声停止后, 他带回热毛巾, 给被窝里睡着的女孩子姑且先擦一遍。 她湿漉的睫毛在眼睑耷着,不久前刚在他怀里簌簌地抖, 咬唇掺着哭腔, 都疼出眼泪了, 还温温顺顺地在跟他说没关系。 盛牧辞坐在床沿, 看着她白净的脸。 突然在想,早知今日,就不把她交给警察了,苦了她在靳家, 自己养着多好。 他指腹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水痕, 俯下去在她鼻尖的小红痣上浅啄了下。 额上有温度落下,宋黎眼睫颤了颤, 悠悠转醒, 但困得睁不开,懒懒探出被里的手, 摸到颊侧他的指尖,拉到自己唇边亲了亲。 盛牧辞鼻息溢出一丝笑,拨开她因湿汗沾在鬓边的碎发, 低哑着声音:“再睡会儿?还是先吃点儿东西?” 都没吃晚饭,一回来就折腾到十二点多。 宋黎摇头,刚睡醒鼻音糯糯的,说都是汗,想要洗澡,听着有些委屈:“难受……” “来,抱你过去。” 盛牧辞搂住她的背,等她睡意惺忪地伸出手环住他脖子后,他轻轻一下抱起她,进了浴室。 那个夜晚,他对她待若珍宝,伺候她洗过澡,又拿吹风机给她吹湿发。 雾气在浴霸暖热的亮灯下蒸腾萦绕着。 宋黎坐在镜子前,双手支在洗手台托着腮,头顶有呼呼的暖风吹着。 抬眼,和镜里的男人对上目光,她弯起眉眼,浅浅地笑了一下,双颊白里透红,脉脉地望着他,好似含有事后春.情。 指尖穿过她的发,梳理着,干得差不多了,盛牧辞关掉吹风机,浴室里刹那重归安静。 吹风机搁到一旁,盛牧辞掌心往前按到台面,从背后拥住她身,低下头吻到她脸颊,在她耳边暗声说:“这么看着我,怎么,刚刚没要够?” 他的呼气暖着她耳朵,宋黎一回想就红了脸,瞪一眼镜子里的他,带着一点可爱的嗲意:“今天不能了。” 他故意问:“为什么不能了?” “累……都是你。”路都不想走,得他抱。 男人被她惹得笑了,笑里含着满足,柔声哄道:“委屈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迎上镜里她羞愤的目光,盛牧辞笑意泛深,抚上她脸摩挲了会儿,再滑到她下巴,捏住,轻轻掰过来让她面向自己。 他低头吻过来,宋黎后仰,脊背没有硌到硬.实的大理石台沿,而是压到他掌心,被他护住。 他亲着她唇,从若即若离到渐深,她身上沐浴露和洗发露的气味很香醇,浮盈在鼻尖似在调着情,有过那事后,就是这样简单的亲吻都令人脸热。 宋黎在他的唇短暂离开的那瞬,揪住他睡袍的领子,半阖着迷离的眼看他:“……你抽屉里,怎么有那个的?” 难道是她不在的时候,有别的女孩子来过……心思顿时敏感了,她不敢再往后想。 盛牧辞轻轻地哑笑一声,仿佛看穿她心思:“女朋友要回来了,总得先备着,万一呢。” “……”原来是蓄谋已久。 宋黎咬了下嘴唇,还想说话,他的脸回到她眼前,再度吻上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还捏着他的领子,晕乎乎地就想到了过去那四年,那个不断分分离离的四年。今夜他们在这里,终于可以不用再管其他,不像过去,每次在一块儿的时候,心里都免不了夹杂着马上又要离别的忧伤情绪。 其实不想把那三年叫作分离。 他们只是在各自成为更好的自己。 盛牧辞在京市不止这一套四合院,还有不少天价别墅,各处都有,地理位置环境设施都更佳。 但宋黎还是想要住在这里。 百花胡同,是她第一次在京市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二十二年前的十月十四日,那夜京市的风有多寒冷,那件蓝白校服就有多暖和。 何况他从小住这儿,有年岁的沉淀才有生活气。 盛氏的叛徒已经承担了法律责任,公司又趁此时机清理了一批居心不良的管理层,内部日渐稳定。三年前盛牧辞的爸爸手术很成功,到如今恢复得也很好,有他在,可以省很多心,盛氏终于不再如从前那样,天天像吊在悬崖峭壁上,盛牧辞也不用像从前那样,行程紧凑,片刻都走不开。 这几天盛牧辞得闲,陪着宋黎走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街巷。 宋黎从未与人在京市的老胡同里这样随心所欲地闲逛过,就是在医学院的那八年都没有过。 她看什么都新鲜,拉着盛牧辞的手处处都要过去凑热闹。 老京市的胡同在高楼大厦间纵横交错,青色的砖,灰色的瓦,如意雕窗,古槐下的红漆门,市井里的每一处都是风华百态,烟火人间。 这里是京市,不是南宜,京八件什么的都是最正宗的,尝到的时候,宋黎总是脸颊鼓鼓的,惊喜地冲他笑,说,盛牧辞,这个太好吃了! 盛牧辞眼里融着笑,由着她在前面拽着自己乱跑,像是也寻找到了新的乐趣。 那就是投喂她。 看她嘴唇沾满炸酱面的酱,将奶油炸糕咬出酥脆的声,捧着一碗小吊梨汤在喝,眼睛却急不可耐地往那盘驴打滚上瞟……他内心就无端生出一种满足感。 有时他也犯坏,给她买一串儿冰糖葫芦,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在四合院外的树荫下和她一起靠着。 宋黎喂他他不吃,等她咬完最后一颗,舔舔下唇,他再夹下烟,欺过去压她到墙根儿,去吃她甜滋滋的嘴。 每回这样亲过后,盛牧辞都会被这姑娘羞恼地瞪好久。 指间的烟咬回嘴里,他手按到她耳后的石雕墙,把这娇小的女孩子囚在自己与墙之间,低下头离近了,和她脸对着脸。 他笑里总透着股坏劲儿:“对我这么凶呢?” 宋黎瞅着他,不搭腔。 盛牧辞指尖拨弄着她耳垂,用好听的京调,懒洋洋地问:“以后对我们的小孩儿,你也这么凶?” 脸皮薄,宋黎一听脸倏地就浮起绯色。 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到生小孩了,没个正形…… “你以后……不要抽烟了。”宋黎红着脸把话岔开,后背抵着墙,低头去看自己的蓝丝绒裙摆,和他的黑西裤贴着。 这要求于有烟瘾的人而言,是很困难。 盛牧辞却一秒的迟疑都没有,在她话落后,就笑着说:“好啊,你说戒就戒。” 他爽快得宋黎都诧异了,眨眨眼看向他。 盛牧辞吐掉嘴里干咬的烟,拉过她手,掏出裤兜里的烟盒,放落到她手心。 “省下的钱都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他诱哄一般对她笑着,说完还在心里盘算了下,他这烟一盒的价格是五位数,如果她想吃巧克力钻石糖的话,他得再往里添点儿。 宋黎听得心里头泛暖,摸着手里的暗银色金属烟盒,小声说:“倒也不用一下子戒这么狠……先一周给你抽三支,再慢慢减。” “嗯,抽多少抽不抽,都照你说的算。”盛牧辞搂上她腰,去嗅她的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