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想到这里,慧儿嫂子再次爱抚的看着这位稚童。 然后去取来热水,把这稚童脏兮兮的脸蛋洗干净,又塞了些吃食。 四五岁的稚童不知人间疾苦,此时肚中吃饱,手中拿着一些吃食,倒是无忧无虑的玩耍起来了。 谭星渊则和这老人家攀谈起来。 通过交流,得知眼前这位老汉叫吴友才,是冀州人士,从冀州逃难而来。 五年前,家中闹水患,粮食颗粒无收,没有办法,为了活命,只好把家中10亩地卖了,才勉强糊口。 而后一家子变成佃农,还是在原来的地上干活,只是这地已经属于了当地的地主的了。 而地租又是十分的高。 地里收成的七成归地主,自己一家四口人靠着剩下的三成收入,勉强度日。 谭星渊不解道:“家中四口人,怎么现在只有你们爷孙二人了?” 老人家长叹一声,说道:“我那老婆子十几年前就死了,而前年闹饥荒,儿媳妇也跑了,于是我便带着儿子和孙子到京城逃荒,当时有朝中大官出来救助,说是给我等提供吃饭的地方,于是便跟着去了,没曾想,是去一处煤窑挖煤。” 说到这里,老人家表情极度痛苦,彷佛提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老汉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当时就背着孙子,和儿子在煤窑里面干活,一天就两顿饭,累死累活,也没有工钱,后来煤窑塌了,我儿子还有一帮工友都死在里面,我拼了命才和这孙儿逃出来,只是瘸了这条腿。” 这老汉语气毫无波澜,只是两眼已经通红。 而这一席语气平静的话,比寒冬的天气更加凌冽,更加刺骨。 谭星渊待到老人家平复一下情绪,而后问道:“那些救助你们的大官是谁?” 老人家摇摇头,说道:“只听说是朝中顶大的官,当时还有不少人被带到他们的农庄去干活,据说一天也只供两顿饭,却有干不完的活。若是逃出去,还要被抓回来,工钱更是别想了。” 谭星渊瞬间明白,为什么朝中三位大佬想着自己来救助流民了,原来是把他们作为廉价劳动力来压榨。 身为朝中重臣,不想着为民解忧,却想着趁火打劫,压榨百姓。 但是谭星渊无奈苦笑,也许在这帮权贵的逻辑中,百姓从来就不是人,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也是一件件没有生命的工具罢了。 看着吴老汉可怜,谭星渊关切道:“老人家,不如就留在我们这个九安坊吧!” 吴老汉摆摆手,抹了把眼泪,然后说道:“大善人,谢谢了,但是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回家去,祖宗的坟都在家中。” 见状,谭星渊不再挽留,只是说道:“若是没有吃的,来九安坊!” 吴老汉再次拜谢,然后搀着孙儿,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寒风中。 这就是底层人民的生活,他们是穷人,没有太多的奢求,只求安稳的度过一生。 但是世事又不能让他们安稳。 想到前世那些关于穷人的论调,什么穷人思维。什么穷人勤劳才能致富。 全他妈的扯淡! 这些人难道不勤劳吗?就是勤劳才是这些人的枷锁,但是没有穷人的勤劳,哪来富人的安逸? 什么又叫富人思维,无非就是不择手段的打破游戏规则,以此掠夺穷人的生存资源。 然后再鄙夷的看着这些勤劳的穷人,说一声这些人的贫穷就是因为有了穷人思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