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此时林子里的合欢花纷纷落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女修摸着树干,有些慌乱。 “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这些合欢对他们的增益不言而喻,女修朝着林织攻去,阻止他再伤害这片林子。 她落在林织身上的攻击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她明白林织的防御法器肯定至少能抵挡金丹修士的攻击,不然她筑基后期的修为不会教训不了一个练气期。 女修掐了诀,在不远处用水蛇缠住林织,给林子里去了信。 林织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烫了,思绪也越来越模糊,若不是他魂力较强,还有01在他脑海里唱着歌,他可能不剩几分清明。 合欢花落了满地,像是一场粉色的雨,落在地上变成了厚厚的地毯。 光秃秃的枝桠突兀又丑陋,在女修怒不可遏又无比心疼时,合欢林又焕发了生机。 她松了口气,看向面庞覆上淡淡红晕的青年,再度露出笑容。 那并非是之前那般柔媚又或者蛊惑的笑容,而是属于胜利者的姿态。 “灵气要耗尽了吧,小郎君,何必强撑呢,我们合欢宗从不做那强人所难之事,只是试试,你若不愿,我也是万万不会强求的。” 比起玩强取豪夺那一套,她还是更喜欢顺心顺意,何况这还是归一宗的药修,只要把控住他,以后能得到不少好处。 林织不言,安静操控着泥土之下的植物根系。 如何用木灵根杀人,林织思考了很多办法,但无论是什么办法,都离不开一个原则。 独木不成林,除非它足够大。 一株杂草对人没有威胁,但一片可以腐蚀□□的杂草却可以,人不能不立足在地面,即使能短暂浮空,也可以用枝条阻碍,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泥土,植物可以不断向天空又向地底蔓延。 所以林织会尽可能地让灵气接触更多植物,吸取他们的生机作为补充,又在放回的过程中扭曲它们的根系,让它们成为一体,获取各种植物的种子,在他们生长的过程中进行嫁接,让一种植物拥有另一种植物的能力。 七八名合欢宗弟子从林内走了出来,他们还未穿过合欢林,异变骤生。 毫无防备的练气期的合欢宗弟子瞬间被藤条缠上,被吊在了合欢树上。 旁边的人大惊,丢出法术打算救人,可已经晚了。 枝叶生出新芽,钻进了弟子的身体里,不一会儿弟子的口中眼中开出合欢花,他的皮肤不断冒出枝桠,一朵朵淡粉色的毛绒绒的花如同垂着的蜂巢一般,将他的身体吞噬。 与此同时有人削下了合欢树的树枝,树枝和人形花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地落花,依稀能分辨出花茎之间让它们拢在一起的人皮,可没多久,那些也被腐蚀殆尽,唯剩落英缤纷。 粉衣女修愕然,别说旁边的弟子想吐了,她看着也有些恶心。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想到刚刚破土而出的藤蔓和凋谢又复苏的花,很快明白了这是谁的手笔。 这简直和蛊宗那帮恶心的家伙有的一比,这玩意是木灵根的名门正派的人能有的? 眼前的青年面庞已经被红晕覆满,越发显得温和无害,那双形状无辜的眼眸在淡淡雾气下更加柔软,红唇不笑也自然上扬,可就是这模样,再想到刚刚那个人的死状,让人更加不寒而栗。 在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最艳丽的合欢花,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用根系进行寄生吞噬绞杀,最后成为谁也看不见的花泥。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把人放走了,女修有预感,如果不控制他杀了他,以后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囊,这么狠绝的美人,竟然不是她合欢宗的。 数个筑基期修士围攻,林织身上是可以抵御金丹期修士攻击的法器开始出现裂痕。 林织越来越热了,那种热意从内府向上蔓延,将他的五脏六腑都一起烧着。 世俗的隐秘的放肆的欲,在他的身体里形成吞噬的深渊,强迫他堕落。 这是合欢宗对于叛离者的惩戒,加之这片合欢林的效果,又加上合欢宗弟子们的手段。 合欢宗以色见长,音修弹得是靡靡之音,符修画的是让人神魂颠倒之咒,剑修都是风月缠绵之剑。 林织有些摇摇欲坠,他吃着补元丹清心丹,雷火之咒随符箓攻击,他站在千心花中央,蔓延的开满白花的藤蔓不断挥舞。 开的妍丽的花散发着麻痹神经的香气,在有人动作迟钝时钻进他们的身体里。 粉衣女修已经许久没出手,积蓄好灵力后,她双手结印,灵力倾泻而出。 凝聚着她大半灵力的一击,青年身上的防御法器必碎,不能再拖了,必须速战速决。 巨大的水蟒长着嘴,朝着林织而去,将他吞噬到腹中。 林织正准备破开蛇腹,身上的束缚却忽然消失了。 周围变得很安静,就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地上那样无声无息。 粉衣女修的眼里有着迷茫,她甚至没有看清那一剑,没看清来人是谁,只看见了一片白色布料,便永远失去了意识。 那是极其温和的一片雪,让人感觉不到死亡的痛楚。 在这种安静中,林织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 时间并不漫长,甚至很快,01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告诉他,庭砚在靠近。 林织闭上眼,被热潮彻底吞噬。 好、热。 好像要融化了。 庭砚看着怀里浑身湿漉的青年,试图将灵气输入让他保持灵台清明,但并没有效果,反而让青年更难受了。 青年的灵气变得很狂乱,庭砚没有再雪上加霜。 合欢宗的药物庭砚略有耳闻,他抱着青年眉心微蹙,寻找着分魂的位置。 在水镜看不见林织后,庭砚就知道出事了,他不想有任何波折,便干脆来了这里,恰好将人救了,再迟些恐怕糟糕。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偏偏分魂不知在何处,因为将元止剥离成为独立体,他只能通过水镜看他的位置,而不能明确感知。 青年身上很烫,一直在他的怀里挣扎,庭砚无法,只能暂且将人放下,去寻他先前给他们的珠子,给元止传讯。 林织的玉佩上有精神印记,按照他的修为他可以轻而易举抹去这个痕迹,从而取出物品。 庭砚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却受到了阻碍,他竟然抹不掉林织的魂印? 庭砚俯身,握着林织的玉佩,打算再试一次。 青年温热的手忽地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又滑到了他的脖颈,带来一阵无法言说的颤栗。 庭砚微微怔忡,青年含着雾气的眼眸靠近,唇瓣因为呼出的热意覆上一层薄薄水汽。 因为常年病着,庭砚身上的温度很低。 林织舒服地喟叹,贴在了能让他缓解的凉意上。 因为衣服湿着黏附在身上,又热又沉闷的感觉让林织很是不喜,腹部的月牙没有因为这种靠近而变得和缓,似乎更加灼烫,到了有些疼痛的地步,催促着林织朝雪地更近一步。 庭砚如梦初醒,他不欲将事情弄的复杂,正准备将青年推开时,柔软温热的唇微微含住他的唇瓣。 “不亲我吗?” 青年的面上带着困惑,眼眸因高温而涣散。 他低喃着,腔调太软,可到了尾音却沙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