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湛一口气哽在心口。 折扇在他手中“咔咔”响了响,不看也能猜到,那玉质扇骨定然碎成了渣。 见谢湛脸色突地不霁,杨寺卿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仔细想想,谢湛当初曾上禀,要纠正那“只看文书,不顾事实”的律法错误,且经他同意已经上奏圣上那头,只等新修律法生效,联想到余浩现下的遭遇,他便自以为,是余浩还没受到新修律法应有的裁罚,就把自个作废了,这谢少卿对此心有不甘。 故而,他安慰道:“谢少卿也无需在意,这余三郎是早该伏法了,前有奸污民女、戕害人命,后有聚众滋事。不过是借了家族庇护,多苟了两月。虽然不是按律罚的,这说到底啊,还是被天收了不是,无论过程如何,也叫恶有恶报嘛。”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谢湛更是哽咽难言了。 这“恶有恶报”委实是点在了他的痛穴上。 那回,扶萱说恶有恶报时,他便提醒过她莫作违法之事,如今想来,她当真是,从未将他的话置于心上。 分明他已经抵住重重世家施来的压力,设法改了律法,就等朝廷颁布新律,而后该伏罪的余浩便可被他轻易收监。她可倒好,灈然将他的提醒抛却到了九霄云外,自顾自去找他报仇去了。 昨夜他尚且认为,她使些计策也无甚要紧,反正余浩也是罪有应得。 可今日,得知她的方式,竟是在那劳什子余浩面前衣不蔽体,且还扭动勾引他的舞姿,一股无名火便直冲着脑门,直将他的太阳穴冲地突突乱跳,将他心中平素的沉静击地一丝不剩。 谢湛颇有立时冲到扶家,质问扶萱的冲动。 可看到眼前唇瓣上下开阖、却似乎没有声音传出的上峰,思及自个还在值,终是将反常的情绪按捺了下来。 杨寺卿看他脸色难堪,又关怀了一通,皆被谢湛昨夜没歇好为理由敷衍了过去。 谢湛手扶额头,闭目缓了许久,才将自己恢复成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 ** 傍晚下值,谢湛满身疲惫。 他的脚步刚踏出大理寺大门,石清便一身兴奋劲儿,“刷”地冲到了他身前。 只见那两只牛目似的圆眼亮地吓人,谢湛没好气地问:“何事?” 石清沉浸在邀功的喜悦里,嘿嘿笑了几声,回答道:“公子的画作我已经装裱好,且给准夫人送过去了。” 谢湛闻言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