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太后偷的还是王府偷的-《王爷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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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宝宝来宰相府,主要目的当然是找隔壁的秦守安玩。

    只是皇后娘娘凤驾光临,整个三坊七巷都会备感荣幸,荣宝宝也因此会身不由己。

    大部分府上不会僭越地跑到宰相府来求见皇后娘娘。

    各个府上的夫人小姐们,组织一个只有女子参加的游园会,赏花会,采青会,荣宝宝却是要参加的。

    这种约定俗成的拉近宫中与各府上女眷之间关系的活动,也是作为皇后娘娘的职责义务。

    秦守安估摸着房之湄也正陪着荣宝宝在参加这种活动,再随随便便跳到后院围墙上去就不合适了。

    到时候一整个园子的莺莺燕燕,一起扭头看着欲翻墙过来的琅琊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那就是这个时代的社会性死亡了,窃玉偷香的罪名是洗不掉了,还会顺便污了房之湄的名声。

    主要还是荣宝宝也在,他就不能随便糊弄过去,还要给宫中一个官面上的交代,正儿八经地为冲撞了皇后娘娘请罪,还有请求陛下责罚。

    说不定就是给太后娘娘弄他的机会!

    秦守安现在无比警惕,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情只要不闹的民怨沸腾都没事,但那种容易招惹导致宫里出面的事儿,能不做就不做。

    如果非得要做,偷摸做做,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

    例如,摸皇后娘娘小手,就是不适合的事情……举个例子,并非说他真就想做这种事情。

    小时候都亲亲过了,不稀罕。

    准确地判断了一番局势,于是他远离危险,走向月到风来阁。

    从丫鬟口中得知唐婉容和黑姬,白姬从早上开始都在澡身浴德间,连用膳都在其中,酒管事还送了一桶葡萄酒过去。

    秦守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颜色醉人的酒液从美人嫣红的渗落,种种美人与酒的画面。

    自古酒色不分家,秦守安略微有些遗憾,他昨晚应该和怀瑜喝交杯酒的。

    澡身浴德间的酒色,却也不是他适合参与的。

    这个地方纯粹是唐婉容的私憩庭院,就像秦守安的药汤池,大家穿着随意,到处都是穿着清凉通透的侍浴丫鬟,还有主子慵懒闲暇地玉体横陈。

    在府中不知道多少目光的注视下,他不能进这种地方和唐婉容见面。

    不对,就算没有人注视,他也不能进这种地方。

    进了这种地方,就跟老公公坐了儿媳妇的床,小叔子偷了嫂子的奶勒子一样,意图不轨,有伤风化。

    秦守安想了想,听墙角三人组在这里躲了一天,应该是因为早上的事情。

    她们的人生中不曾有这样冲击灵魂的时刻吧,需要时间来消化。

    好在秦守安也没有什么急事要和唐婉容商议。

    于是他回到海棠春坞,给唐婉容写了一封信,询问关于南郡王的消息。

    明士隐虽然消息灵通,但接触到的层级还是不如唐婉容的。

    有些更有利用价值的隐秘信息,更有可能就掌握在唐婉容手中,而不是明士隐能够轻易打听到的。

    写完南郡王的事情,秦守安总觉得意犹未尽,提笔半晌,回想起早上唐婉容那番话。

    她的大概意思便是“我总会和伱站在一起”,秦守安心中终究是有些感动的,在信笺后面诚心诚意地表达了一下歉意。

    “唐姨若始终意难平,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小侄绝无怨言。小侄比较推荐孙悟空,二郎神等形象,若是唐姨并不知道这等人物,小侄愿意画图示范。”

    秦守安写完,吹干信笺的时候再考虑了一下,除此之外,好像别无他法能让唐婉蓉消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对唐婉蓉的脾气性格也摸透了一些,她绝不是那种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妇人,要想让她心情愉悦起来,就不能走寻常路。

    ……

    ……

    写完信送到澡身浴德间,很快又收到回应,其实唐婉蓉用完早膳后不久,又已经带着黑姬和白姬离开了王府。

    信只要送出去就行了,唐婉蓉迟早会看到。

    秦守安今天也还有事情要办,他取下身上琳琅满目的珠玉饰品,换了一身粗布衣服便离开了王府。

    和师父行走江湖时,他就常常扮作普通人的少年,穿着粗布衣服鞋履。

    少了点世子的雍容尊贵,却更讨普通人喜欢和瞩目。

    有时候还会被人误会他和师父是小夫妻。

    每每此时师父暗暗愠怒又羞涩难抑的表情,常常让秦守安看的出神。

    师父则会似嗔似怒回瞪于他,更让秦守安生出许多不合时宜的情绪。

    她还会嗫嚅着最多有点像姐弟,这些人有眼无珠,胡说八道。

    要是有人瞎了眼说像是母子,她倒是高兴,要随口喊秦守安几句“孩儿”,“我那孩儿”之类的。

    师父曾经答应他,如果他被京中之事拖累,她总会来看看他。

    也不知道师父口中的“拖累”是指的一个什么程度啊。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秦守安已经来到了东门渡口。

    除了长相太过于出众,秦守安在这里并不十分引人瞩目。

    倒是有些刚刚下船的粗鲁汉子,看他细皮嫩肉,容貌俊美,还忍不住调戏几句。

    好在岸上随处可见就是妓女,他们也不至于真的发情到秦守安身上。

    都是在长途水路上憋的,秦守安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很快就靠近了荣青书藏匿红罂草膏的仓库。

    京都府的捕快和吏卒正在搬运红罂草膏,不知是不是有人泄漏了风声,让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些木箱子里装的是红罂草膏,秦守安看到不少人脸上都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秦守安在那个雨夜贴的告示中,关于红罂草膏的危害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但是对于许多习惯了刀口上舔血,本来就是做掉脑袋生意的人来说,这并不能打消他们的贪婪之心。

    等京都府的人把红罂草膏都装上一辆辆骡车,车队在众多吏卒的护卫下开始运送,秦守安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起跟在车队后面的人竟然不少,各怀鬼胎。

    真正想直接动手劫车的倒是没有,悍匪也只是悍,不是憨。

    大伙跟在后面,也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然后趁火打劫,随便捞点好处就跑路。

    真要抢了一车甚至一整个车队的红罂草膏,还能逃出生天,那只能说这事是京都府联合城防司干的。

    很快车队就行驶到了东门渡口的边沿,这里多是鱼货铺子。

    有新鲜打捞出来的河鱼,也有用盐霜腌制的海鱼。

    还有各种干货咸鱼店铺,便是所谓的“鲍鱼之肆”,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众所周知,鲍鱼这个词非常特殊,但是它在“鲍鱼之肆”这个成语中,本意便是咸鱼,腌渍鱼。

    如果有人说自己只想当一条咸鱼,她的本意也许是说自己是一只鲍鱼,已然发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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