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就如当年韩琦率群臣逼退了慈圣光献后的情况。 群臣,从此只有一个君王了! 即使,这个皇帝现在还小,哪怕他依然尊重两宫垂帘的体制,很多事情都会与她商议。 但权力就是这样的,只要失去,就不可能再回来! 偏,只要尝过权力的味道,就没有人舍得再让渡出去。 无论是父子、祖孙,还是兄弟、夫妻! …… 景灵宫的先帝神灵,既已奉安,宗庙之事了,自然是要开始做人间之事了。 第二天,四月癸未(初二)。 依然没有下雨! 于是,平章军国重事文彦博、彰德军节度使张方平、保宁军节度使冯京,并上表乞以天旱不雨,求归田园。 诏不许,仍赐物慰勉。 然后,就是左相申国公吕公著,上表以天旱乞去。 自然,还是慰勉。 在这个过程中,同知枢密院事安焘也跟风上表请郡。 安焘的这个行为,就多多少少有些意思了。 因为,在前不久的那场风波内,他是受伤最重的人。 他成梗了。 那场风波里,闲汉们挂在嘴边的一句‘那个什么安焘都在西府当执政,他能当吗?当不了!没那个能力’,现在已经破圈。 朝中甚至有好事之徒,给他编排了个绰号——安不能。 不用问,这个绰号是刚刚拜为中书舍人的刘攽给取的。 刘攽玩梗的能力确实强! 没几天,整个汴京内外,都知道当朝执政西府的安相公叫安不能了。 安焘被刘攽这么一玩,再也没脸留京。 之所以没有马上请郡,纯粹是因为先帝御神礼没有举行。 如今,御神礼毕,先帝御容、神主皆已奉安于宣光殿。 安焘自觉完成了他作为先帝大臣的任务,尽了臣道和忠心,就索性一纸辞表,请求外任州郡。 而且,态度非常坚决,前脚上表请郡,后脚就宣布身体不适,要闭门养病。 当然了,安焘作为从熙宁、元丰时代走过来的政斗狼灭。 自然是不肯吃刘攽这个亏的。 在辞表之后的贴黄里,他对着刘攽猛烈开炮,将之斥为小人,与仁庙朝的石中立相提并论。 这就是将刘攽架在火上烤了。 石中立是太宗潜邸大臣、宰相石熙载之子。 但石中立在朝的时候,却因为喜欢开玩笑,给别人取外号,而影响极坏。 若是过去,这没什么关系。 可惜,石中立进入的两府的时候,恰逢大宋内忧外患的景佑年间。 外部,元昊在西北蠢蠢欲动,开始明目张胆的建制称号,创造文字,别用衣冠。 后来干脆将兴州升格为兴庆府,建都称帝。 辽国方面,辽兴宗耶律宗真,不断拱火宋夏关系,就等着看好戏。 内部方面,天灾不断,尤其是景佑大地震,使并、代、忻三州的地理,彻底改变。 人民死者数以万计,牲畜不可计数。 而石中立等宰执,面对内忧外患,却束手无策,拿不出任何办法。 他们既没有救灾的能力,也没有应对当时复杂的国际局势的能力。 每日只知在朝堂上,互相指责,相互推诿。 石中立更是整天嘻嘻哈哈,到处取乐。 于是,当时还是年轻人的韩琦拍案而起——和这群虫豸一起怎么搞好国家? 韩琦的成名作《丞弼之任未得其人奏》,横空出世。 奏上,王随、陈尧佐、韩亿、石中立,四人同日罢。 这就是韩琦的名场面——片纸落去四相。 而在韩琦的那篇弹章中,他给石中立的定性,几乎堵死了第二个石中立的可能性——中立在位,喜诙谐,非大臣体! 朝堂是严肃的政治场合,不是给你们嘻嘻哈哈的地方! 安焘在贴黄中,将刘攽形容成当代石中立。 这就是揭穿了皇帝的新衣——过去,因为刘攽的名望,也因为刘攽的家世,更因为司马光的缘故,虽然很多人也恼火他口无遮拦,但还是留了几分情面。 现在,安焘不管不顾,直接开炮。 刘攽的前途,从此蒙上了一片阴霾。 对于安焘的求去,赵煦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心中还有些快意。 因为,安焘这个人呢,是典型的墙头草。 同时能力也真的欠缺! 这两年来,他在西府,不过是循循而为,几乎没有任何成绩。 反倒是,这位相公贪墨的传闻,赵煦屡有耳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