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在下与道长,更亲近的事……-《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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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梅陷入沉默。

    毕竟是陪在自己多年的女使,江采薇拿她当半个妹妹看待,终是不忍逼问:“罢了,若你实在不愿说,那便算了吧。”

    “我、我不是不愿意说,”小梅似是难以启齿,“只是事关姑娘您的名声,我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所以不敢说。”

    这下江采薇诧异了,“我的名声?”

    “……嗯。”

    江采青插话进来,“别担心,门关得好好的,这里就我们姐妹三个,你想说什么尽管说,绝不会传出去半个字。”

    小梅犹豫了一会儿,扑通跪到地上,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昨夜我给表公子送解酒茶,原本放下就打算走的,可刚好撞上表公子回来,他粗声粗气地让我给他打洗脚水。我原本是不愿意的,可表公子出言威胁,我便……也不敢反抗。”

    “什么?崔兴那厮让你给他打洗脚水?”江采薇难得语气如此激动。

    小梅跟在她身边许久,感情自是不同,自己从来不舍得让她干重活脏活。这次也是情况特殊,被困在望天楼,一时无人可用,才会让小梅去帮她煎药。

    可恨崔兴这厮,平日里言语不端也就算了,竟还敢支使她的人去给他打洗脚水。

    他崔兴也配?

    “姑娘莫生气,我打了也就打了,不碍什么。原本我放下水盆子就要走,可表公子却不肯放我离开。”回忆起昨夜的经历,小梅仍有些胆战心惊。

    那崔兴竟还拉住她的手,让她伺候他洗脚。

    小梅心下既屈辱又愤怒,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了,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可崔兴却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箍着她的双臂,一张臭嘴不停往她脸上凑。

    小梅气得咬牙,“你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她也不是泥人性子,张口就要喊人进来。

    可就在这时,崔兴却醉醺醺地在她耳边喊道:“薇儿,薇儿,我的好娘子,夫君跟你亲香亲香……”

    听到江采薇的名字,小梅大惊,嘴巴也不敢再张开。

    崔兴说的愈发过分,他神情猥琐,诸多不堪入耳的话语不停往外冒。

    他说得煞有介事,仿佛自己真的曾跟江采薇有过……

    “混账!”

    小梅说到这里,江采霜终是忍不住骂道。

    江采青的胸膛也是剧烈起伏,“这崔兴,真是死有余辜,他活该!”

    江采薇眼眸泛红,气得几要落泪。

    那崔兴实在可恨可恶,平日里言语不敬也就罢了,她尽量躲着就是。谁能想到,他私底下竟编出如此多的污言秽语,来污蔑她清白。

    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信以为真,她还有什么颜面苟活?

    “姑娘,我自是知道你与那崔兴不可能有私情,可我怕人言可畏,这流言一传开,想洗都洗不清了。况且,崔兴出事与姑娘你本就没什么关系,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能不让人知道最好。”

    江采薇捶了捶胸口,气得落泪。

    江采青和江采霜连忙扶住她,温声相劝了半天。

    江采薇半天才缓过神,忙问:“崔兴没把你怎么样吧?”

    小梅摇头,“我没事,我顺手拿了桌上的铜壶丢他,趁他吃痛松手,便赶紧逃出来了。”

    “那就好,”江采薇叹了一声,“崔兴死了也好,这世上从此少一个祸害。”

    江采青扶小梅起来,安抚道:“这件事你没做错,是没必要将真相都说出来。此事只有我们四个知道,从此把它烂在肚里就行了,万不可对旁人提及。”

    “嗯。”

    江采薇被气得头疼,江采青扶她去床上躺下休息一会儿。

    “你别想了,反正崔兴人都死了,何须在意他那张臭嘴说过什么话。”

    江采薇仍显得忧心忡忡,眉间愁云未散,“崔兴跟我的婢女都敢如此编排,还不知道他跟旁人都说过什么,我就是怕万一被文彦知道,心里会不痛快。”

    “他敢?若是姐夫胆敢疑心你,那我和霜儿就不认他是姐夫了。”

    江采霜嘴笨,不知道说什么,但她觉得采青姐姐说的话极有道理,忙不迭点头,模样认真得很。

    “没错,采青姐姐说得对。”

    被自家姐妹这么一哄,江采薇心中的忧虑总算散了不少。

    “再抱一床被子吧,这天儿实在是冷。”

    “行,我给你拿去。”

    江采霜给姐姐把了脉,脉象比昨日要更清晰一些,其他也没有什么异常。

    之后,她就偷偷溜了出来,去找燕安谨。

    夜里狂风急雨,清晨这会儿雨势仍没有要停的迹象,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往下砸。窗外乌云黑压压的,晨间却和傍晚一样昏暗,水上又雾气弥漫,根本看不到岸边的情形。

    廊上挂了灯笼,每隔几步就有一名悬镜司的人看守着,身后影子映在墙上。

    江采霜走在静悄悄的走廊里,忽然觉得如芒在背,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可她往侧面一瞧,只看到外面瓢泼的大雨,和静悄悄的走廊,并未看到任何人的踪迹。

    奇怪,是她的错觉吗?

    江采霜收起思绪,估计燕安谨这会儿应该还在用早膳,便径直去了他的雅间。

    林越一出来刚好碰见她,恭恭敬敬地将她请了进去。

    茶烟袅袅中,江采霜看到燕安谨正在闭目打坐,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还未靠近,便听得前方传来男子气息愉悦的笑声,“道长来了。”

    “我看你在打坐,怕打扰你。”江采霜走到他对面的蒲团坐下,与他隔着一张小桌。

    桌上竟还摆着许多未处理完的卷宗案档,旁边书箱同样堆满了厚厚的一摞竹简。

    出来过端阳节,也要带这么多东西在身边,时时翻看寻找线索吗?

    悬镜司到底堆积了多少未竟的案子。

    江采霜并未将这些疑惑问出口,一落座便问道:“昨夜的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

    “暂时没有找到其他人证,尚不知道还有谁曾去过崔兴的房间。梁武盘问过崔兴的那群朋友,都说崔兴平日里行为放浪,招惹过不少人,其中有谁来寻仇也是有可能的。”

    平时崔兴住在偌大的伯府,那些人自然没机会下手。

    这次被困在望天楼机会难得,潜伏在暗中的仇人趁机动手,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多人来看龙舟戏,到底是谁对崔兴下的手呢?”

    “与崔兴结过仇的人虽多,但昨夜大都与家人在一起,没有作案的机会。仅剩的几个还在盘问,兴许会有新的线索。”

    江采霜颔首,“这样就可以缩小范围了。”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会不会是有人谋财害命?屋里不是有翻找的痕迹吗?凶手看崔兴家世不凡,夜里偷偷去他雅间偷东西,却不慎与他发生打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打死,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崔兴虽是临时住在雅间,但他身上有不少金玉配饰,偷了拿去卖也是不少的银子。若是身上还藏着银票,香袋,也能顺道一起搜罗了去。

    只是崔兴的尸体还没打捞上来,还不知道他有没有丢失财物。

    燕安谨目露赞赏,“有的。道长办案愈发娴熟了。”

    “还是你给的那些卷宗有用,我经常翻看,对案子的各种情况也就有了大致的猜测。”

    “对了,我特地来找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江采霜弯起唇,杏眸亮晶晶的,俏皮又灵动。

    “什么事?”

    她兴致勃勃地跑到燕安谨身边坐下,得意满满地开口:“我知道最后一条线索是什么了。”

    说罢,她便眼也不眨地望着对方,等着他露出诧异的神情。

    燕安谨如她所愿,桃花眸微讶,轻轻“啊”了声,“道长这么快就想出来了?”

    “没错。”江采霜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双丫髻垂落的飘带也在晃。

    “能否说来听听?”燕安谨虚心请教。

    江采霜反倒卖起了关子,老神在在道:“等时机到了,本道长自会告诉你。”

    说罢,她忽然发觉,二人的距离又拉得过近了。

    碧绿的裙摆和他的衣袍叠在一起,两人手臂不时触碰到一起,连对方的体温都感知得到。

    江采霜与师兄师姐们亲昵惯了,并不觉得挨坐在一起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样显得关系亲近。

    可眼前这人居然也没表现出不喜。

    江采霜狐疑地望向他,“咦?你这次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这可是谨安亲口说过的话,那次自己只是在他旁边坐下,他就反应颇大。

    这回他们姿态更是亲近,他怎么不说了?

    燕安谨:“……”

    半晌,他别过脸,避开她过于灿亮的双眸,语气幽幽地叹声道:“在下与道长,更亲近的事都做过了。此时再说什么男女大防,岂不是为时已晚?”

    的确,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男女大防。

    江采霜连他的身子都看过了,还触碰过,甚至昨日还是被他从水里抱上来……想到这里,江采霜脸上充血,莫名觉得不自在起来。

    她轻轻挠了挠发烫的脸颊,不明白这种情绪来源于何处。

    江采霜干巴巴地说了句:“那个,昨日多谢你救我。”

    燕安谨好整以暇地望向她,眼尾微挑,嗓音含笑提醒:“昨日不是已经道过谢了?怎的又说一遍?”

    江采霜柔润的指尖轻轻抵着下巴侧面,有些犹疑。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

    “若是今天还不能离开望天楼,过了子时,你体内的妖气又要作乱了。”

    江采霜慢慢吞吞地开口:“我这次没带养气丹,就只能、只能用金符来压制你身体里的妖气。”

    虽说给他贴金符不是第一次,但这次她不知为何却有些紧张。

    燕安谨手指微蜷,纤长浓密的睫羽半垂,嗓音磁性低哑,尾音好似生了钩子,“那就只好……麻烦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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