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皇门旧事-《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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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鞑大君有心迎娶哈塔珠作第十九妃,哈氏有意促成此事。
大妃派人来接塔珠入王宫小住几日,哈木尔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
塔珠撩开车帘看哈木尔,恨恨地瞪他,不发一言。
哈木尔别过眼:“你且住几日。
“
塔珠愤而摔下车帘。
数息过后,她听到了哈代的声音:“住几日不开心了,可飞鹰传信于我。”
塔珠复又撩开车帘:“看在族人面上,我可以去住几日,可让我嫁人,休想!”
哈代笑得憨厚:“此次入宫小住的还有其余各族的人,不一定瞧得上你。”
塔珠冷哼一声:“你快走罢!”
进宫以后,她才发现哈代说得没错,大君选妃,贵族姓氏都送了人进来。
为了一个第十九妃,至于如此么!
塔珠不屑,撇下园中的众人,独自往僻静处而去,她顺着小路走了几步,见到了一处不大的木屋,像是新建不久,尚有铜漆的味道。
门口站了四人把守。
她笑了笑,走过去问道:“此屋中人可在?”
把守的侍卫见来人是她,摇了摇头。
塔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望,见到四个侍卫守着萧虢而来。
她笑眯眯道:“萧虎。”
萧虢看她此际身在丹鞑王宫,眉心不由微蹙,没有理她,径自往木屋而去。
塔珠跟了上去,侍卫不敢拦她。
进到屋中,光线陡然暗了。
塔珠左右一望,没有灯烛,只见一张软榻,连个桌椅都没有。
不过对于俘虏来说,这陈设已是不错了。
萧虢见她跟进来,不快道:“寡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进得王宫来选妃,就是这样行事。”
塔珠眼也不错地看他:“与你何干!这王宫里我爱去哪里去哪里。”
萧虢冷笑道:“那你何不出宫。”
塔珠脸上一暗,朝前跨了一大步,两只手腕却突然被眼前的萧虢齐齐捏住。
“你已经打了我一次,还能让你打第二次。”
塔珠看他眼神清亮,用力挣扎了一番,发现自己挣不开他的束缚。
萧虢的两只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手腕:“没了鹰,你就只是个弱女子,懂了这个道理么?”
塔珠咬牙又是一拽,白皙的手腕被捏得通红,任凭她如何使劲,仍旧挣脱不得。
萧虢低笑了一声:“若是懂了这个道理,你就出宫去。”
塔珠眨了眨眼,忽而一笑,猛地抬膝踹向了他的下腹处。
萧虢被她踢中,浑身一僵,痛得立刻甩开了她的手腕,向后退了数步,倒在软榻上,面色发白道:“你……”痛得他再说不下去了。
塔珠揉了揉又麻又痛的手腕:“都跟你说了,若是胡言乱语,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居高临下地看他:“懂了这个道理么?”
萧虢咬紧牙关,深吸了几口大气,见她洋洋得意地站在原处。
顾盼流转,红衣似火,整个人鲜明得就像个烈烈火坑。
“你……”他终于缓过劲来,“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礼义廉耻?”
“不懂。”
塔珠走到榻前,伏低身去看他,见他额头上都出了汗,不由惊奇道,“真的那么疼么?”
萧虢急促地吸了两口气,见她一脸好奇,苦苦压抑住胸中恶气:“我念在你无知,不与你计较……”
屋中光线昏暗,塔珠仔细地看了一眼萧虢。
眼神极其专注,睁大的深褐色眼睛有光一般,凑到他脸前,令萧虢心中一惊,却听她忽然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娘兮兮的秀气……”
萧虢的声音像是从牙关里蹦出来:“滚罢。”
塔珠却也不恼,不知为何,一见萧虢难受,她就高兴。
“那我走了。”
她笑眯眯道。
*
是夜,塔珠听到了屋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动。
她在王宫里,一直不敢睡得沉了。
她翻了个身,一手已是摸上了枕头下的短刀,这短刀是她藏在皮靴里带进宫来得,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窗外簌簌响了几声过后,塔珠见到好像有个人影一晃而过,片刻之后却再没了声响。
她睁着眼睛不敢再睡,萧虢的话她何尝不懂,可不是她想出去就能出去的了的。
塔珠烦躁地翻了几个身,一股热浪渐渐遍袭全身,像是几道暖流从肚子上朝外扩散,她摸了摸掌心和额头,热得发烫。
糟了!
她飞快地想了想今天都吃了些,喝了些什么。
用餐时与众人一般,难道是银器里动了手脚?
她来不及多想,只得翻身而起,披过狐裘,摸了银刀插在靴中。
她得出去,趁她还有力气的时候。
塔珠披上外袍,拉开门,听见拐角处脚步响动,她立刻朝反方向跑去。
身后脚步声和人的声音四起。
塔珠回头一看,灯烛火光闪闪烁烁。
她跑得愈快,沿着眼前的道路,跑到马场,或许可以……
她脑子越来越混混沌沌,穿过花坛,跑到了白天来过的小道上,黑黢黢的暗处,撞来一个人。
两人俱是大惊。
塔珠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白袍上满是血淋淋的红色,脸上也溅满了血,一双凤目像是狼的眼睛,幽然发亮。
萧虢!
她伸头一看,身后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尸体,是看守他的侍卫。
她虽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的,但是……
“你要跑?”
萧虢手中捏着长刀,沉默须臾,像在犹豫。
塔珠悚然一惊,回头再看,身后紧追的灯火渐渐近了,她扯过萧虢的衣袖,口中急道:“随我去后面马场,我知道……”她的气息越发不稳了,“我知道出去的路。”
萧虢见她一张面目通红得诡异,身后又有追兵,拉过她就走:“你引路,马场的出口在哪里!”
他今夜逃奔谋划了月余,没曾想竟然遇到塔珠,节外生枝。
塔珠被他一扯,手腕被紧紧捏住,人接连踏过几具尸体,往马场的方向而去。
她只觉得握住自己的手冰凉,而萧虢也察觉到了塔珠体温滚烫。
他蹙眉道:“你怎么了?”
塔珠喘息道:“我好像中了什么药。”
萧虢心中一沉,带着哈塔珠已是不便,若是……
马场之上,只有几匹闲散马匹。
萧虢扯过缰绳,翻身上马,塔珠手脚发软,踩着马镫,踩了几次都没有上马。
萧虢看着她的脸,犹豫了短短一息,才拉了她上马,将她固在身前。
她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
萧虢沉声问:“出口在何处?”
塔珠指了指方位:“上个月下了一个月的大雪,原上没有动物,就有几只野狼进了马场,围栏处似乎还没有修补过,从那里……”她喉头微动,呼吸愈快,“从那里可以出去,跑到草原上,沿着马道有个密林。”
萧虢再不多言,猛夹马腹,朝前飞奔。
疾奔大半刻,追兵渐渐被甩开了。
塔珠迷迷糊糊起来,人也快要坐不稳了,她于是侧身抱住萧虢的腰身。
感觉到他身形一僵,塔珠闭上眼睛,长而缓地呼吸着,像是幼时风寒发烧,可是又不像是生病一般难受,一股陌生的感觉在她身体里升腾。
“哈塔珠。”
萧虢仿佛叫了她一声。
她抬头看了看他,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哈塔珠。”
萧虢见她眼睛半合,又唤了她一声。
塔珠似乎被他悦耳的声音蛊惑,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凑到他耳边说:“萧虎,我好像知道我中的什么药了,以前我听纳呼而玩笑话,说宫中……”她深吸一口气,“说宫中有种秘药,可以使人……欢好……”
她见萧虢凤目微眯,凌厉地朝她看来。
塔珠热得受不了,凭着本能死死地抱住他,脸凑到他胸前,像动物一样地吸了吸鼻子。
鼻尖闻到血的味道,但血的味道下面,朦朦胧胧还有一种她难以抗拒的香味,就像是……就像是……早晨草原上……闻到的第一缕暖阳的味道。
眼前已是郁郁葱葱的密林,萧虢只觉胸前一凉,塔珠动手扒开了他的衣襟,将她热得通红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继而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口中呼出的热气愈是滚烫。
此时此地,实不该生出这样的旖念。
可萧虢只是看她抬头望了他一眼,眼波荡漾,粉唇微张,轻轻地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早已不见追兵的身影。
他捏紧了缰绳,指骨轻响,四下而顾,见到密林之中有一矮丘,丘下枯叶遮蔽处竟有一处黑洞。
萧虢翻身下马,将塔珠抱了下来。
他取下马鞍上栓着的水袋,发狠地一拍马臀,见那奔马朝矮丘之上而去。
塔珠浑身软绵绵地,只管捧着他的脸,又亲又啃。
萧虢费力地将她扛在背上,取了火石,先点了一支火把,拨开枯叶,往洞中一照,不是兽穴。
他在洞中深处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堆。
萧虢脱下塔珠身上的狐裘,铺在洞穴石地上,扫开杂乱荒草,他尽力温柔地将塔珠放在狐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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