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皇门旧事-《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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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塔珠。”

    塔珠睁着眼睛看他:“萧虎。”

    萧虢伸手按住她,狠狠地一按。

    塔珠胸前乍痛:“你作什么?”

    “塔珠……你知道我们要作什么么?”

    他的眸色愈发漆黑,却在问她。

    塔珠咬唇,点点头:“知道。”

    又再点点头,“我太难受了。”

    她扯着他胸前已经散开的衣襟,“我愿意!”

    萧虢再也无话。

    他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鼻子,脸颊,最后落在嘴唇上辗转。

    这一吻十分漫长。

    塔珠只觉愈发难耐,来回扭动,忍不住张嘴咬了咬他,催促他道:“萧虎,我难受。”

    萧虢贴着她的耳朵说:“你等等,马上就好了。”

    他低声又笑道,“幸好,今日你没有把我踢坏。”

    塔珠只觉身上顿时一凉,骤然贴上了另一具滚烫的身躯。

    火光烈烈,将交叠人影投照在石壁之上,火苗扑簌轻响,壁上形影相追。

    *

    塔珠醒来的时候,石洞中的火堆仍旧点着,似乎是新添了柴。

    石洞之中已经没有人了。

    萧虢走了。

    塔珠看了一眼自己,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外面还裹了狐裘。

    她从地上爬起来,围着火堆,发了一会儿呆。

    洞外又传来了声响,枯叶沙沙一动,半点天光透了进来。

    她扭头一看来人,惊讶道:“你没走?”

    萧虢没想到她醒得这么快,他将水袋递给她:“我去丘旁的浅溪寻了些水来。”

    塔珠沉默地接过,垂眼看他黑袍上的斑驳血迹。

    萧虢不能再呆了。

    “我走了。”

    他说。

    塔珠“嗯”了一声,站了起来。

    外面天光微亮,萧虢回头看了一眼塔珠,正欲说话,空中忽而传来一声鹰啼。

    萧虢仰头一看,是几只盘旋的黑鹰,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塔珠:“是你的鹰?”

    塔珠见他脸上悲色一闪而过,只得别过眼,依旧口干舌燥:“不能放你走。

    你若走了,就又要打仗了。”

    萧虢大笑了两声:“哈塔珠,你的忠心不二。”

    塔珠登时越发难受起来,她其实很想问他,你刚才怎么不走。

    萧虢却再不看她一眼,疾步朝密林而逃。

    “你此时已是走不掉了。”

    塔珠在他身后说。

    追寻鹰踪,侍卫在密林里捉到了萧虢。

    日头升得很高了。

    哈代策马而来,见到了等在密林外的塔珠。

    她满头的草屑凌乱,双颊发白,看到他来,一声不吭,脸色实在说不上来是好。

    他一把将她拉上马。

    塔珠埋头说:“我想回家,不想回王宫。”

    *

    哈木尔杀气腾腾地等着他们进门,见到塔珠,手中长鞭一挥,险险擦过她的手臂。

    哈代抢了一步上前,扯过鞭子,赔笑道:“大哥这是在做什么,萧虢不是已经捉回来了么!”

    哈木尔挥开哈代,对塔珠道:“你速同我去向大君请罪。”

    塔珠硬声道:“我不去!”

    哈木尔面色愈暗:“你昨夜私放萧虢,险些酿下大错,你还不去请罪!”

    塔珠怒目而视:“我没罪!我做得没错!都是那个王宫里的老色鬼的错!”

    哈木尔怒极,抬起右手,似乎要打她一巴掌。

    塔珠却立在原地,梗着脖子,纹丝不动。

    哈代惊道:“塔珠!”

    连忙伸手把她扯到一边,又对哈木尔道:“我和哥哥去请罪,塔珠在外奔波了一夜,能够擒获萧虢实属不易,容她先去歇息!”

    哈木尔冷哼一声,拂袖朝门外大步走去。

    哈代推了塔珠一把:“快去洗洗就休息了。”

    说罢,便要出门去追哈木尔。

    塔珠叫住他,犹犹豫豫道:“萧虢……萧虢不会死吧……”

    哈代飞快地摆了摆手:“死不了,留着才有用呢。”

    塔珠点点头,心神不宁地沐浴更衣。

    身上尚有昨夜留下的痕迹,她再瞥一眼被她扔到榻下的水袋,愈发烦躁地套上衣裙,蒙头大睡。

    *

    过了两月有余,塔珠心中煎熬,实在是等不了了,只得寻来哈代,开门见山道:“我想去见萧虢。”

    哈代吃了一惊:“你见他做什么?”

    顿了顿,又说,“他现在囚在牢里,岂是想见就能见到。”

    塔珠不便明言,只捉紧了哈代的衣袖:“我想见见他。

    若是当日没有他挟我出宫,说不定我就不能回家了,说起来我欠他一个人情,我……就想去看他好不好。”

    哈代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当夜的来龙去脉,但心中仍有一丝狐疑:“你说得是实话?”

    塔珠点头,如同以往一般,撒娇地笑了笑:“求求哥哥了。”

    哈代应了下来。

    大牢就在王都城中,他若要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塔珠又等了五天,终于扮成了哈代的随护,跟着他一同进了大牢。

    她从前没来过此地,着实吓了一跳。

    大牢石窖阴暗狭仄,脚下偶有几只老鼠飞快窜过,血腥气味浓郁刺鼻,闻得她胃中翻搅,好不容易才憋住了一声干呕。

    萧虢被囚在最末的一间石室,不见天光,唯有铁栅前有一盏昏黄烛灯。

    萧虢手脚上俱是戴着镣铐,拳头粗的铁索黑乎乎的,他身上似乎是一件灰白长袍,但鞭伤累累,混着血迹,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塔珠咬咬牙,推开铁栏进去。

    哈代事前打点过狱卒,换来这半刻的时机,他眉头皱得很深,对塔珠道:“你快些。”

    塔珠却说:“哥哥能不能在外面等我。”

    哈代不愿意:“为何?

    你与他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塔珠祈求地看他,眼睛里似有泪光,哈代心叫不对,立刻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塔珠坚持道:“哥哥,出去等我,我半刻说完就出去。”

    哈代站了数息,终是妥协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萧虢方才在听到人声之时,就知道是她了。

    见哈代走后,她才走到他身前,蹲下,叫道:“萧虎。”

    萧虢适才抬头,望了她一眼,目光冰冷至极:“你又有何指教?”

    塔珠迎着他的目光,瑟缩地抖了一下:“你……还好么?”

    萧虢冷声道:“我看着,像好么?”

    塔珠摇摇头:“不好。”

    萧虢不由更怒:“你来作什么,就是来瞧瞧我的不好?”

    塔珠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擦掉了他颊上的些微血迹,心中想说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我……从前听说过一个笑话,你想听么?”

    萧虢气得笑了:“不想。”

    塔珠四下环顾,兀自说道:“是说一个俘虏的故事,他生了怪病,左手长了疮,便只能被砍了左手,俘虏说,因为思念故土,他想把左手寄回故里,于是狱卒就允了,将他的左手用飞鹰送了回去,没过多久,他的右手又生了疮……”

    萧虢出声打断她:“你是何意?”

    塔珠复又道:“他的右手也被砍去,由飞鹰送回故里……等到他的右腿也生了疮,想用飞鹰传信,狱卒却不允了,只对这个俘虏道,你此为脱身之计,是也不是……”

    萧虢怔愣一息,凝眉瞧她。

    塔珠凑到他脸边轻声说:“我可以用飞鹰帮你传信,让你脱身。”

    萧虢眉目骤敛:“为何?”

    他沉吟片刻,大怒道,“又是何计?”

    塔珠暗吸了一口气:“萧虎,我有孕了……”

    见萧虢惊愕地浑身一震,手上镣铐随之哗哗一响,她极快地按住他的手腕说:“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是在王都,决计活不下来,你的人若是来救你,可以将我一起带走么?”

    萧虢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他一时分辨不出是喜悦,还是震惊,抑或是迷茫。

    他只听自己惶然地开口问道:“你……心悦于我么?”

    刚一开口,他就后悔了。

    此一问,他从来没有这般求问于人。

    塔珠闻言扑哧一笑,脸上的愁容顷刻消散:“萧虎,若非如此,最初我的鹰也不会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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