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好在松江到承天府并不远,中间还在澎湖进行了短暂的休整,陈廷敬与张英这些出使人员并没有遭受太剧烈的晕船反应。 在承天府海军港口,工部侍郎何斌代表华夏在港口迎接陈廷敬与张英等满清出使人员,这些年随着礼部的职责越来越被边缘化,这种外事场合多数时候都是由何斌这个拥有外事经验的工部侍郎承担。 与何斌一同参加欢迎仪式的是从广东文史馆调任礼部担任郎中的余震瀚,这位原满清的县令,如今成了郑经坚定的支持者。 从广东光复之后,包括余震瀚在内的不少主动投诚的原满清官员都被安排进文史馆做历史的编纂工作。华夏是一个非常注重历史传承的民族,对于历史的重视在整个人类中都是绝无仅有。 几千年前就有了专门的史官记录历史,有句古话叫做孔子著《春秋》,乱臣贼子惧。稍微要点儿脸面的人都会害怕自己在史书上留下污点,这可是遗臭万年之事。 因此历史不仅仅能够以史为鉴,还能以史约束天下人的行为,越是身居高位者越是在意历史的评价。华夏也同样注重历史的记录与保存,这些记录会成为后世研究这段历史的宝贵史料。 由于余震瀚的积极表现被主政广东的唐兴文欣赏,举荐给郑经,郑经考虑到余震瀚这样的读书人根本就没有施政经验,况且依然还保留着旧有的思想,安排到实职部门肯定不行,不过为了表示对投靠人才的尊重,破格将其提拔到礼部郎中的位置上。 如今的礼部是一个空壳子,礼部侍郎冯澄世整日在家养花种草,根本不管部事,余震瀚这个郎中就成了礼部实际上的一把手。 余震瀚是个非常有政治头脑的官僚,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华夏王出了名的不喜欢规矩,而礼部又是一个定规矩的部门,不受华夏王待见也就成了必然之事。 可是礼部还有几个职责,一个是掌管天下教育,这个职责已经被教育部所代替。教育部的侍郎是名闻天下的方以智,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身体硬朗,精神矍铄。 华夏王对方以智非常倚重,教育部的权力非常大,每年经手的财政拨款更是一个天文数字。教育是陆海两军之外,开支最大的部门。 没有了教育权力的礼部如今还能抓的只剩下一个外事,余震瀚明白,要想重整礼部,就必须要在外事方面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而外事就是古人所说的纵横之术,合纵连横为国家争取利益,如今这门学问不说彻底失传,懂这方面的人才少之又少,尤其儒家耻于言利的思想,又让儒生在对外谈判的时候很容易吃亏。 因此在余震瀚上任不久,了解了礼部的大概情况之后,便给郑经上疏请求培养专门的外事人才。这些外事人才包括应对各个国家的翻译、谈判使者、贸易摩擦的解决等。 郑经没想到余震瀚还有如此眼光,这在以华夏为中心的士大夫眼中,其他地方都是蛮夷之地,来到天朝只能是臣属,就算是四方馆、理藩院这样的机构,也是给这些蛮夷展示天朝的物阜民丰。 余震瀚能够看到外交的作用,说明其是下了功夫的,而不是觉得自己分在了一个清水衙门坐冷板凳。余震瀚的这种做事的态度郑经非常欣赏。 能不能做好是能力问题,可是愿不愿意做就是态度问题了,华夏需要的是做事的官吏,而不是坐而论道的嘴炮。 余震瀚的奏疏郑经全部批准,并让他写一份详细的运作计划,然后按照计划进行操作。就这样余震瀚一疏成名,成为了郑经心中的优秀后备人才。 这一次的接待满清使者是余震瀚的外交首秀,是否有挑大梁的本事,此次对满清的谈判就是试金石。 在码头上何斌与余震瀚上前与登上码头的陈廷敬与张英相见,双方互相拱手问候,当听说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何斌之后,陈廷敬立刻露出了敬佩的神情说道:“何先生单是一个助郑将军夺下东番岛的壮举,就足以书于丹青,名垂青史。” 何斌微笑着回应道:“陈先生谬赞了,身为华夏苗裔为母国做事乃是天经地义,况且承天府自古都是我华夏故土,怎能任由西夷占据,华夏土地再多也不会给外人分毫。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