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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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瓷近日有些苦恼。
成日里一睡醒就往楼下跑,因为她的小榆树出了问题,连带着也不管俞蜃,一睁眼就去底下瞧它,速度快得像一尾小银鱼,一转眼就摸不着了。
这一日,南渚下了暴雨。
雨声噼里啪啦地往窗户上砸,就像窗沿上站了只尖嘴巴的小鸟,探头探脑,啄来啄去,吵得人不得安宁。谢瓷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念叨着“我的花”,说着就要坐起身,却被腰间横着的手臂拦下。
谢瓷习惯性地去拿,平时能轻而易举拿开的手臂,这会儿怎么掰都掰不开,她纳闷地去瞧,俞蜃安静地躺在枕侧,眼皮子耷拉着,一副没醒的模样。但她知道,他一定早就醒了,等着她醒来使坏。
谢瓷鼓鼓脸,俯身往俞蜃身上一趴,戳他的脸:“你是不是醒啦?快放开我,我去看我的小树,生虫子边上的花都要被吃完了!”
原本,谢瓷还担心小榆树在这里长不大,但事实告诉她完全没有,小榆树长得又快又好,就是爱招虫子,虫子不但吃叶子,还爱吃花,她好不容易养活的花,可气死她了。这两天都不想刻木雕,只想呆在家里盯着它们瞧。
俞蜃没睁眼,手顺着她的动作滑至腰间,熟稔地掀开那一小截布料,捏住那点软肉,留恋似的捏了两下,微凉的指尖轻点着脊骨往上,不紧不慢的,清清淡淡的语调跟着响起:“外面在下雨。”
谢瓷咬住唇,他的手又开始乱跑,像一把小刷子,又痒又舒服,她忍住轻哼,小声说:“我的花要被吃完了,我不喜欢那些虫子了。”
俞蜃“嗯”了声,仰头去亲她的下巴,温热的鼻息带着某种隐晦的热意,凉丝丝的指腹往前挪,他低声说:“昨晚我把花移开处理过了,不会伤到它们,过两天就不会有虫子。釉宝,再睡一会儿?”
谢瓷的脸颊泛起烟雾似的红晕,对上他漆黑的眼,沉沉的欲念像被墨色晕染的夜,没有丁点光亮,这哪儿是要睡一会儿的意思。
“我没有刷牙。”
谢瓷捂住嘴,那点气息顺着脖颈而下。
俞蜃微眯着眼,沉迷般地在这一片雪地上停留,她尖尖的指尖抵住他的肩,另一手将唇藏起来不让他亲,眸里泛着潋滟的水光,眼角是玫瑰一样的颜色。
他凝视她片刻,抱着她起身,赤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径直走进浴室,把人放在清凉的大理石台上,温声说:“那就在浴室,我喜欢这里。”
谢瓷硬着头皮:“...我也不是非要刷牙。”
面前的男人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拿起杯子接了水,动作优雅地不像在挤牙膏,像是在做一台精密的手术。
谢瓷盯着俞蜃修长的手,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些画面来,这双手有力而具有侵略性,去过她身上的所有地方。明明是竹节似清冷的感觉,到了她身上却总是绷紧,用力到泛出白,收紧又松开,日夜挣扎着。
俞蜃抚上她饱满的唇肉,低声问:“釉宝,在想什么?”
谢瓷慌乱地移开眼,去接他手里的牙刷:“没想什么,我、我要刷牙了。”说着,她闭上嘴巴,不肯再说一个字,脸上的红却逐渐蔓延开,白玉似的耳朵往下,红了一大片。
俞蜃环胸倚靠在墙上,看了片刻,忽而上前,微俯下头,去咬这雪玉似的耳垂,手又一次掀开裙摆。
“哥哥...”
谢瓷停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只能含糊着出声,耳根红透了。
俞蜃不紧不慢地动作,盯着镜子里的她,唇往下,手往下,直到她站不稳,哼唧着喊他哥哥,一副要生气的模样,他才停手,在柔软的颈侧轻嗅一口气,气息平稳:“先刷牙,不闹你。”
谢瓷慢下动作来,恨不得刷牙刷到天荒地老,可再怎么刷也有刷完的时候,她又挣扎着洗了脸,慢吞吞地说:“我今天要工作呢,去雕那张大床。”
俞蜃垂着眼,盯着她微颤的睫毛,轻声说:“我想你陪我。以前下这么大的雨,我总是一个人,除了想你什么也不做。”
“釉宝,我们上床去,不在这儿。”
俞蜃自后拥住她,耐心地哄,一点一点将他的猎物叼回窝里。
谢瓷的记忆里,南渚的夏总是潮湿的,哪怕出了太阳,也有散不尽的水汽,可暴雨天,反而清冽起来,去了湿气,只剩下恼人的雨。她喜欢暴雨天。
可这个夏日的暴雨天,床上也是潮湿的。
俞蜃嫌凉被碍事,早被他扔在地上,皱成一团,不能见人。
她陷在床榻上,视线是晃的,睁眼到处都迷蒙一片,几次都以为自己又变成了小瞎子,身上的汗比雨水还要热闹,发了一层又一层,哪儿都重,哪儿都是湿的。他的吻像水汽,带着比太阳还要滚烫的热意,落下无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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